郑第一个冲来,手里拎“燕舞”收录机,机内磁带还在转,正好录下周大年那句:“法庭见之前,先给你上上课!”
林知秋随后赶到,把大哥大高举过头顶,绿字闪“00:12”,像给黑夜加十二秒真相。
三条黑影见人多,吹声口哨,跳上路边无牌面包车,车门“哗”地拉上,像给恶行拉帘。
周大年最后一个走,回身,把铁钩往地上一甩,钩嘴正好钩住铜秤砣凹槽,“当”一声脆响,像给仇人戴镣铐。
“明天八点,法院见!带上你的秤砣,等着称刑期!”
车灯红尾,像一截断指,被夜色吞没。
陆超群跪坐,把铜秤砣抱起,底部“1991.9.15 凉茶王”七字,在灯下闪出阴冷的光,像一条逆向的秤星。
他伸手去摸,凹槽割指尖,血珠滚进铜槽,与凉茶、尘土混成一色,像给侮辱加一层血色防锈。
老郑递来绷带,他摇头,把血抹匀,让红渗进“凉茶王”三字,像给谎言回盖一枚人章。
9月15日,晨七点半,临川县法院门口。
石狮子张着嘴,像等着吞人。
陆超群把铜秤砣挂在背包外,底部朝外,“凉茶王”三字被血染成暗紫,像提前烙好的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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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秋把昨夜整理的“反诉材料”递给他,封面写:
“反诉周大年诬告+故意伤害+提供虚假证据”
最后一页,附老郑录下的磁带,封面写:
“1991.9.14 凌晨 砸摊现场 原声”
磁带壳被血粘住,像给黑夜加一层封条。
四 法槌未落
八点整,法庭门开,铜秤砣先过安检,X光机屏幕里,“凉茶王”三字变成白色骨影,像给真相拍CT。
周大年已坐在自诉人席,穿咖啡色西装,领口仍立,像给脖子装第二副刀鞘。
他看见铜秤砣,嘴角抽了下,却很快冷笑:
“带凶器上法庭?陆老板好胆量。”
陆超群把秤砣往桌上一放,底部朝外,血字正对审判席:
“法官,这是被告证物,也是原告作案工具。”
法槌未落,铜秤砣先开口——
它沉默,却已将“诽谤”与“反诽谤”的重量,一一称出。
法庭窗高而小,阳光斜射,照在“凉茶王”三字上,血与铜混成暗红,像给时代盖一枚 Reverse 公章。
陆超群抬头,看见尘埃在光柱里浮动,每一粒都像去年被烧毁的账页,如今重新飞回人间。
他轻声道:
“秤砣底部可以刻字,也可以磨平——
等今天庭审结束,我要把它重新磨光,让‘凉茶王’变成‘真相王’。”
法槌落下,“当”一声脆响,像给铜秤砣预支点火星。
五 暗巷追踪
夕阳把戏台影子拉得老长,像条黑蛇缠上巷口的老槐树。陆超群攥着裹着复写纸的磁带,指腹蹭过纸页上磨白的 “健康报” 字样 —— 那是拼横批剩下的边角料,还沾着台柱上剥落的红漆。刚拐进通往检察院的窄巷,后颈突然掠过一阵风,带着劣质烟卷和汗馊的混合味。
“陆同志留步。”
三个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堵在巷尾,领头的左胸别着枚褪色的 “市场整顿办” 徽章,袖口磨出毛边,手里拎的人造革公文包裂着道缝,露出里面卷着的麻绳。陆超群下意识把磁带往牛仔裤后袋塞,右手摸到了铜秤砣的冰凉 —— 他临下台时顺手把秤砣解了下来,秤星硌着掌心,像揣着把碎钉子。
“周大年在检察院‘配合调查’,有些情况要跟你核对。” 领头的男人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目光扫过陆超群的后袋,“听说你有盘‘重要录音’?”
巷墙根堆着的烂菜叶发出馊味,混着陆超群身上焦账本的苦气,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