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是用灵泉水炒的,能提神。”
林晚秋嚼了嚼,果然又香又脆,带着股淡淡的甜味。她往坡地方向看,那里已经有人在翻地了,是老铁匠带着几个汉子,用换来的木料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打算就在那里打铁。
“晚秋姑娘,你看那是什么?”陆灵儿突然指着粮仓的屋顶,那里有几只翅膀带磷光的信号虫在盘旋,像几颗会飞的星星,“是北狄人的虫!它们在找粮仓!”
巨狼突然窜上屋顶,雪白的身躯在阳光下像道闪电,几口就把信号虫吞了下去。陆承宇的军刀在粮仓的柱子上刻了道痕,是今天的日期:“看来他们盯上我们的粮仓了。”他往地道的方向看,那里的入口藏在粮仓的地窖里,“得把大部分粮食转移到地道,只留够三天吃的。”
林晚秋往账册上看,今天换出去的麦种虽然多,但收上来的茶籽、铁矿、兽皮,都是能长远用的东西。她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粮食不光是用来吃的,更是用来种的、用来换的、用来活下去的希望。”
里正拄着拐杖在清点草药,忽然拿起株枯黄的植物说:“这是七星海棠的根,能治刀伤。”老爷子往林晚秋手里塞,“你空间里不是有灵泉水吗?泡在一起敷伤口,比金疮药还管用。”
林晚秋把七星海棠根收进空间,忽然闻到股熟悉的麦香——是新磨的面粉味,从粮仓内侧的磨坊里飘出来的。她往里面看,几个妇人正用灵泉水和面,打算蒸些麦饼给守城的士兵送去。
“晚秋姑娘,你看我打的锄头!”老铁匠突然举着把新锄头跑来了,铁刃在阳光下闪着光,锋利得能削纸,“这是用那铁矿打的,比以前的好用多了!”他往坡地方向指,“我让徒弟们也来帮忙,争取明天就能种茶!”
林晚秋接过锄头,手感沉甸甸的很趁手。她往护城河边的坡地看,那里已经翻出了大片黑土,像块巨大的绒布,等着播撒新的种子。茶农们正往土里撒灵泉水,水珠落在地上,很快渗了进去,留下片深色的痕迹。
陆承宇的军刀在粮仓的柱子上刻下第二道痕,刀刃上沾着的麦粉被风吹得飘起来,像细小的雪花。“水源地那边没事,王巡检已经带人去拆炸药了。”他往林晚秋手里塞了块刚蒸好的麦饼,热乎乎的冒着气,“老铁匠说明天能打出二十把锄头,够我们种茶用了。”
林晚秋咬了口麦饼,麦香混着灵泉水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往排队领粮的人们看,虽然还有争吵,但更多的是互相帮忙——茶农教猎户辨认草药,猎户帮茶农扛重物,老铁匠的徒弟们则在给大家修农具,叮叮当当的响声像首热闹的歌。
老茶婆忽然唱起了采茶歌,是云雾山的调子,咿咿呀呀的像山涧的流水。茶农们跟着唱起来,歌声顺着护城河流淌,混着打铁声、孩子们的笑声,还有远处守城士兵的吆喝声,像幅活的画。
林晚秋知道,分粮的争议还会有,北狄人的威胁也没解除,但只要大家还能这样互相扶持,用手里的东西换活下去的希望,就总有一天能度过难关。她往空间里的灵泉水看,水面上倒映着粮仓的影子,像个小小的世界,里面有青稞,有茶苗,有希望。
陆灵儿的歌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在粮仓的台阶上,小姑娘手里拿着支七星海棠,花瓣在风里轻轻晃:“麦饼香,茶籽黄,北狄狼,别嚣张……”歌声落在每个人的心上,像颗颗饱满的种子,在春天的土壤里,悄悄发了芽。
夜色降临时,粮仓里的麦种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麻袋摆在明面上,故意给北狄的探子看。林晚秋往地道里搬最后一袋麦种时,忽然发现独眼汉蹲在粮仓的角落里,正往怀里塞草药——都是些治刀伤的好药,显然是给守城的士兵准备的。
“这些能换多少?”他忽然抬头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我……我不想欠你们的。”
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块麦饼:“不用换,送你的。”她往地道的方向看,那里的火把亮得像星星,“要是明天你没事,就来坡地帮忙种茶,管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