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厨房炖了点梨汤,放了川贝,等会儿给小石头端来,能止咳。”
正说着,里正领着两个妇人跑过来,每个妇人怀里都抱着个孩子,一个是李木匠家的小女儿,叫丫丫,另一个是卖豆腐的王婶家的小儿子,叫狗蛋,两个孩子都蔫蔫的,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在发烧。
“刚摸了摸,都烫得很!”李木匠媳妇急得直哭,“丫丫早上还说头疼,我以为是没睡好,谁知道……”
老茶婆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到长凳上,摸脉、看眼皮,忙活了好一阵子,眉头皱得更紧了:“都是热毒,比小石头轻些,但也得赶紧发汗。”她往药篮里翻药,“看来不是个案,是瘴气顺着风往贫民窟飘,孩子们没戴口罩,吸得多了。”
陆承宇往隔离棚方向看,那里的石灰圈虽然重新画了,但矿洞深处的瘴气还没散干净,风一吹,毒烟就往贫民窟飘。贫民窟的茅屋又矮又密,瘴气聚在里面散不开,孩子们跑来跑去,最容易中招。
“得给贫民窟搭个临时药棚。”陆承宇对老茶婆说,“就搭在茶园边,离隔离棚远点,把孩子们都集中在那儿,让药童盯着戴口罩,早晚用艾草水擦身子,防着瘴气。”
老茶婆点头:“我让药童去收拾。再煮些薄荷茶,让孩子们当水喝,薄荷能驱瘴气,比灵泉水管用。”
陆灵儿拿着林晚秋绣的小兔子口罩,眼睛亮了:“我这就去剪布!多绣几个花样,老虎、兔子、小狗,让孩子们自己挑,挑了就愿意戴了!”她说着就往外跑,巨狼跟在后面,尾巴甩得欢快,像是也想帮忙。
林晚秋把蜂蜜罐递给张屠户,又帮着老茶婆给丫丫和狗蛋抹药糊,她的手轻,抹得又匀,丫丫原本还哼哼唧唧,被她抹着抹着,竟靠在她怀里睡着了。陆承宇看着她低头给孩子掖衣角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头发上,泛着浅黄的光,忽然觉得,淮安城能撑到现在,不光是靠灵泉水和解药,更是靠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老茶婆的药、灵儿的口罩、晚秋的蜂蜜,还有张屠户攥着孩子手的样子,这些加起来,才是最结实的护身符。
到了傍晚,太阳往西斜了,热气散了些,风里带着茶园的清香。小石头终于醒了,睁开眼看见张屠户,虚弱地喊了声“爹”,声音哑得像破锣。张屠户赶紧端过林晚秋带来的蜂蜜水,用小勺喂他喝,孩子喝了两勺,眼睛亮了些,看见枕边的小老虎口罩,伸手要去拿。
“慢点。”陆灵儿赶紧把口罩递过去,口罩上的胡须已经绣好了,用的是黄色的绒线,看着毛茸茸的,“等你好了,我教你绣老虎的爪子,绣得跟真的一样。”
小石头点点头,攥着口罩,又往周围看了看,看见丫丫和狗蛋躺在旁边的长凳上,小声问:“他们也病了?”
“嗯,跟你一样,吸了瘴气。”陆承宇蹲在他面前,笑着说,“等你们都好了,我带你们去茶园摘茶芽,炒新茶喝。”
小石头眼睛更亮了,他娘以前就总说,新炒的茶芽香,泡在水里,叶子能站起来,像在跳舞。他攥着口罩,小声说:“我以后戴口罩,不摘了。”
陆承宇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松了口气。这时护院跑来禀报,说临时药棚搭好了,就在茶园边,用竹杆搭的架子,盖着北狄人帐篷改的布,又宽敞又凉快。老茶婆让护院把三个孩子抱到药棚去,那里铺了干净的稻草,还挂了蚊帐,防着蚊子咬。
张屠户要跟着去,陆承宇拦了他:“你腿不好,在这儿歇着,我让灵儿在那儿盯着,有事就让她来叫你。”他往药棚方向看,夕阳正落在布棚上,把布染成了金红色,像团温暖的火。
林晚秋跟着陆承宇往药棚走,路过茶园时,看见陆灵儿正蹲在地上,给几个孩子分口罩,有老虎的、兔子的、小狗的,孩子们围着她,叽叽喳喳地挑,原本蔫蔫的气氛竟热闹了起来。丫丫挑了个小兔子口罩,戴在脸上,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只刚睡醒的小兽。
“你看,还是你绣的样子受欢迎。”陆承宇笑着说。
林晚秋也笑了,往药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