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亮着几盏油灯，隐约能看见有人戴着口罩走动，“这东西真能挡住病菌？”
“能。”陆承宇拿过她手里的口罩，往自己嘴上戴了戴，大小正合适，茶芽贴在嘴角，暖乎乎的，“老茶婆说，苍术粉能杀病菌，麻布能挡唾沫，合在一起，就是咱们淮安城的‘护身符’。”
林晚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嘴上的口罩：“那得给灵泉水井也戴个‘口罩’。矿洞里的瘴气飘过来，要是落进井里，灵泉水就不干净了。”
陆承宇眼睛一亮——他光想着给人戴口罩，倒忘了井水。灵泉水是全城人的命根子，要是被瘴气污染了，比病人咳嗽传病菌更要命。“我这就去弄！”他起身要走，却被林晚秋拉住了。
“别急，”林晚秋从怀里掏出块细棉布，是她之前做茶袋剩下的，“用这个盖井口。棉布细，能挡住灰和瘴气，又不挡雨水。再在布上抹点苍术粉，跟口罩似的，既能驱毒，又透气。”
陆承宇接过棉布，往井口跑。月光洒在茶园里，茶苗上的露珠闪着光，他突然觉得，这简易的口罩和棉布盖，比军刀还管用——军刀能杀北狄人，可这布玩意儿，能护住淮安城的人，让他们不被看不见的病菌欺负。
第二天一早，陆承宇带着护院给所有水井盖棉布。青灰色的棉布盖在井口上，边缘用石头压住，上面抹着苍术粉，风一吹，药香飘得老远。贫民窟的人路过，都忍不住停下看，里正摸了摸棉布，笑着说：“这井也戴了‘口罩’，往后喝水更放心了。”
可没过多久，药房就传来争吵声。陆承宇跑过去，看见老茶婆正跟个药童较劲，药童手里拿着个口罩，布上沾着黑糊糊的东西，老茶婆气得手抖：“让你教他们勤换口罩！你看看这布，都脏成这样了还戴！病菌早透过布渗进去了！”
药童委屈地红了眼：“我教了！可他们说布不够，换了就没了，宁愿洗干净了再戴……”
陆承宇往竹筐里看，昨天做的口罩剩得不多了，粗布和麻布几乎用完了，捡来的衣物也拆得差不多了。他突然想起北狄人的营帐——北狄人退时慌不择路，营帐没来得及拆，那些帐篷布厚得很，洗干净了正好做口罩。
“林忠，带护院去捡帐篷布！”陆承宇往城西喊，“越多越好，不管是完整的还是破的，都捡回来！”
林忠带着人去了，没过多久就扛着几卷帐篷布回来。那布是粗麻布做的，比淮安城的布厚两倍，上面沾着泥和血，可搓洗干净后，在太阳下晒得发白，摸着结实得很。
“这布好！”老茶婆摸了摸帐篷布，眼睛亮了，“比咱们的粗布挡病菌，还耐磨，一个能顶三个用！”她让药童把帐篷布剪开，两层叠在一起，中间夹上捣好的药粉，再缝上麻绳，做出来的口罩比之前的厚实，戴在脸上更稳，药香也更浓。
隔离棚的人拿到新口罩，都稀罕得很。瘸腿老汉把旧口罩洗干净，晾在竹杆上，说要留着当抹布；那个瘦高个男人拿着新口罩翻来覆去看，突然说：“这布是北狄人的吧？用他们的布挡他们带来的病菌，倒也算报应。”
这话逗得众人笑起来，隔离棚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陆承宇站在一旁，看着大家戴着口罩说话、咳嗽，唾沫星子被挡在布里，没人再躲躲闪闪，心里忽然暖得很——这简易的口罩，不光挡住了病菌，好像还挡住了之前的恐慌，让大家敢凑在一起说话，敢互相帮忙了。
到了傍晚，老茶婆又发现了新问题。有几个药童戴口罩时总把鼻子露在外面，说“鼻子喘气痛快”，结果有个药童吸了瘴气，开始打喷嚏，差点传给病人。
“鼻子也得挡住！”老茶婆拿剪刀把口罩剪得大了些，往自己脸上试了试，从下巴盖到鼻梁，只留眼睛在外面，“这样才对！病菌能从鼻子钻进去，跟从嘴钻进去一样要命！”
她带着药童重新改口罩，把之前的小方块布改成了长方形，边缘缝得更宽，戴的时候能把鼻子和嘴全罩住，只在鼻梁处留个小褶，方便贴合。陆灵儿还在口罩边角绣了小记号，药童的绣茶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