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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教栓柱做土炸药,栓柱往硝石里加了把硫磺,比例比陆承宇的方子多了半成。“这样炸得更猛,”他往药团里裹了层盐布,“蝙蝠洞的岩壁是石灰岩,得用狠劲才能崩开,就像……就像俺爹说的,对付恶鬼,得用天雷。”
出发前夜,栓柱坐在“共暖堆”边,往火里添着茶枝。火苗舔着他的脸,把疤影拉得老长,像条在皮肉上游动的蛇。“俺爹其实是被他们害死的,”他往火里扔了块硝石,“他想把火药库的位置画下来送官府,被匪首发现,就……就用硝石活活烧死了。”
老秀才往他手里塞了块盐晶:“烧不尽的是骨头,”他往《千字文》的“孝”字那页拍了拍,“你现在做的,就是给你爹尽孝,比哭哭啼啼强。”栓柱把盐晶往疤上按,疼得倒吸凉气,眼里却笑了,像两朵在火里开的花。
蝙蝠洞的入口藏在瀑布后,石缝里长着的野茶开着白花,像些撒在绿缎上的星。栓柱往石缝里塞了块盐晶,岩壁“咔哒”响了声,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的机关用盐水泡过,”他往孩子们手里塞茶枝,“碰到带锈的铁环别碰,一拉就会掉石头。”
陆承宇带着兵卒跟在后面,火把的光在洞里晃,把蝙蝠惊得扑棱棱飞,像片黑色的雨。栓柱的手在岩壁上摸,指尖在处凹陷处按了按,头顶突然落下道石闸,把退路封得严严实实。“这是……”陆承宇的剑瞬间出鞘,却看见栓柱往闸上的凹槽塞了块盐晶,石闸又缓缓升起。
“俺爹设的‘回马闸’,”栓柱的声音在洞里荡出回音,“怕俺走岔路,特意留的记号,盐晶是钥匙,别的东西……都打不开。”他往洞深处看,暗河上果然悬着个木架,铁链缠着的火药桶在水里晃,像串吊着的雷。
就在栓柱解铁链时,洞顶突然传来狞笑,匪首的脸从石缝里探出来,手里举着的火把在火药桶上晃。“小杂种,果然带他们来了!”匪首往铁链上砍,火星溅在火药桶上,“今天就让你们爷俩在黄泉路上做伴,都当炸成灰的兵痞!”
栓柱突然往火药桶扑,后背替陆承宇挡了下飞来的刀,血瞬间染红了麻布衫。“快炸!”他往陆承宇的方向推,自己却拽着铁链往暗河跳,“俺爹说……火药见水就哑,让俺……让俺给你们争取时间!”
土炸药的巨响震得洞顶掉渣,陆承宇带着兵卒往洞口冲,身后的火药桶在水里炸成了团白雾,混着盐晶的碎屑,像场突然落下的雪。等他们爬出洞口,看见栓柱趴在河滩上,后背的刀伤泡在水里,却死死攥着块木牌,上面的“风”字被血浸得发亮。
林晚秋把栓柱背回云狄时,他的体温像块冰,后腰的新肉泡得发白,却比之前更结实。“这娃的骨头硬,”她往伤口上敷着炸飞的茶枝,“像老茶婆种的茶树,被雷劈了还能发芽。”栓柱的眼睫毛颤了颤,嘴里哼着句没头没尾的话:“俺也是……云狄的兵了……”
孩子们往栓柱的床头堆盐晶,说要“腌腌他的晦气”。盐穗把自己的盐晶项链给他戴上:“现在你也是有护身符的人了。”桥生则把木马放在他的枕边:“等你好利索,俺们去‘救命桥’赛马,让你当回真正的将军。”
老秀才往栓柱的枕头下塞了本《千字文》,在“勇”字那页夹了片干茶芽。“真正的勇,不是不怕死,”他往少年的额头上拍了拍,“是知道为啥活,就像这字,‘勇’字中间有‘用’,得把命用在该用的地方。”
陆承宇把块新铸的兵符放在栓柱的手心,符上的“云狄”二字闪着光。“从今天起,你是云狄的兵,”他往监牢的方向看,匪首被捆在老茶树上,正对着太阳翻白眼,“你的刀,以后只砍坏人,别再让自己流血。”
栓柱醒来时,后腰的茶枝布换了新的,药油里掺着艾草香。他摸着兵符上的字,突然往“共暖堆”跑,后腰的疼扯得他龇牙咧嘴,却笑得像个孩子。“俺是兵了!”他往每个盐袋上拍,盐粒在他的兵符上跳,像群撒欢的星。
他往矿洞的石柜看,钥匙上的红布条在风里飘,像个跳动的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