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屋檐下,手里纳着布鞋,眼睛却往路口瞅,像颗盼着归巢的鸟。“回来了?”她往药篓里看,盐晶的亮晃得她眯起眼,“看来这趟没白去,后生仔,没欺负我家丫头吧?”
“奶奶!”林晚秋往屋里走,声音里带着笑,“您再瞎说,我就不给您煎艾草茶了!”
“哟,这就护上了?”奶奶对着她的背影喊,然后往栓柱身边凑,“后生仔,奶奶跟你说,晚秋这丫头外冷内热,像颗裹着冰的红糖,你得慢慢焐,像煮艾草茶,急不得。”她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布包,“这个你拿着,是她外婆当年的药铃,说挂在药篓上,能保平安,也能……招姻缘。”
栓柱把红布包往药篓上挂,铜铃“叮铃”响,像串开心的笑。他往屋里看,林晚秋正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得她的侧脸发红,像幅暖烘烘的画。他知道,奶奶的调侃像灵泉的水,看着凉,其实是暖的,像药圃里的草,看着乱,其实是在悄悄扎根,慢慢生长,长成最踏实的模样。
心诚总能打动万物,就像灵泉的水,日日夜夜往土里渗,再硬的石头也能泡软了。”奶奶往火里添了把茶枝,火苗窜得老高,映得她的白发泛着金,“你俩别总蹲在那儿分盐晶,过来给孩子们讲讲鹰嘴崖顶的事,让他们也知道,云狄的山不光有草药,还有能当镜子的盐晶,像老天爷撒的碎银。”
栓柱往林晚秋身边凑了凑,她正用盐晶片给孩子们做小镜子,阳光透过晶片照在脸上,亮得像落了星。“俺们在崖顶看见块大盐晶,”他的声音有点涩,像被盐卤浸过的茶枝,“能照见云狄的全貌,‘共田’的茶苗像片绿毯子,灵泉像条银带子,连晒盐场的石板都看得清清楚楚,像……像老秀才画的图。”
“还有呢,”林晚秋接过话头,指尖在盐晶片上轻轻划着,“栓柱哥在盐晶上画了个药圃,里面有薄荷和血珠草,说像咱们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埋在火里,像怕被风听见。
孩子们“哄”地笑起来,盐穗举着个盐晶镜往两人脸上照:“栓柱哥的脸红得像血珠草!晚秋姐的耳根像被炭火烤过!”桥生往他们中间塞了束蒲公英,“你们快像蒲公英的绒毛,粘在一块儿!”
奶奶笑得直拍腿,手里的布鞋差点掉火里:“看看,连娃们都看出来了,你俩还藏啥?”她往栓柱手里塞了个烤红薯,“给晚秋,她最爱吃烤得流油的,当年她娘也这样,跟她爹抢红薯吃,抢着抢着就好上了。”
栓柱把红薯往林晚秋手里递,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像触到块温温的玉,两人都没躲,只是低头笑,像两株被风吹弯的茶苗。红薯的甜香混着火光的暖,像把糖撒在了心里,甜得发腻,却让人舍不得松口。
老秀才往火里扔了块盐晶,“噼啪”的脆响里,他慢悠悠地说:“老姐姐,你这是把二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了,也不怕吓着俩娃。”他往栓柱看,“后生仔,别听她瞎掰,感情这东西,就像种药草,得自己慢慢琢磨,别人说再多都是白搭,就像你爹当年种茶苗,谁说都不信,非要自己试,最后不也种出了‘共田’的好茶?”
栓柱往药圃的方向看,月光下的血珠草像撒了层红粉,他突然想起爹留下的小木牌,刻着的“风”字被体温焐得发亮。“俺懂,”他往林晚秋手里的红薯看,她正小口小口地啃,嘴角沾着点焦皮,像只偷吃东西的小雀,“就像采药,得自己认叶、辨根、尝味,别人说的再好,不如自己采株真的。”
林晚秋往他脸上抹了下,指尖带着红薯的甜:“看你,脸都被炭火烤花了。”她的声音像灵泉的水,轻轻柔柔的,“老秀才说得对,咱们现在这样就挺好,像药圃里的草,安安稳稳长着,不急着开花,也不急着结果。”
奶奶往他们身上盖了件旧棉袄,是当年晚秋爷爷穿的,带着股茶油的香:“不急,不急,”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哑,像被风磨过的竹笛,“好饭不怕晚,好草不怕慢,当年我跟她爷爷,等了三年才成亲,不也好好的?”她往灶房的方向看,“我去给你们热碗艾草粥,暖暖胃,像给药草浇点灵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