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栓柱手里塞了股麻线,“像种红薯盖土,厚了薄了都不行,匀了才能长好。”
栓柱学得慢,手指笨得像冻僵的胡萝卜,编的麻绳松松垮垮,像没晒干的红薯干。王木匠的婆娘笑着手把手教他,像教盐穗写字:“别怕慢,像纳鞋底,一针针来,日子长了就熟了。”她往栓柱编的麻绳上抹了点桐油,“这样更结实,像给红薯干抹糖,又甜又经放。”
日头升到头顶时,王木匠的五把木犁做好了,整整齐齐排在晒盐场,像五个站军姿的兵。陆承宇牵来头牛,套上木犁往“共田”走,牛拉着木犁“哒哒”走,犁头入土半尺深,翻开的冻土像块块瓦片,比旧犁翻得深多了。刀疤脸跑过去摸了摸翻起的土块,松松软软的,像刚筛过的红薯面:“真中!”像见了稀奇。
王木匠往犁杆上拍了拍:“咋样?没骗你吧?”像炫耀自家红薯长得大,“这木犁不用铁,坏了好修,像陶罐裂了能补,不像铁犁,断了就废了,像摔碎的瓷碗,没法救。”他往弟兄们喊,“都来学学用木犁,开春翻地全靠它,像学晒盐,学会了饿不着。”
下午,石锄头也做好了。林晚秋拿着一把往药圃的冻土上试,石锄板“咚”地砸下去,冻土裂了道缝,再一刨,块块冻土就掀了起来,像揭开红薯窖的盖。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比旧锄头强十倍!”像发现薄荷能换红糖时那样惊喜,“这石头锄头砸下去,像灵泉水浇旱苗,一下就透。”
老秀才拄着拐杖来看新工具,往木犁上摸了摸,又往石锄上敲了敲,笑得胡子直颤:“好个‘就地取材’,”他往晒盐场的盐晶看,“咱们云狄缺铁,但有的是木头石头,像有灵泉水,不用求山外的铁铺,自己就能造家伙,像自己种粮自己吃,心里踏实。”他往王木匠手里塞了本旧书,是讲农具的,“这里面有更巧的法子,像藏着灵泉的源头,你琢磨琢磨,咱的工具能更顺手。”
王木匠把书揣进怀里,像得了宝贝,往木工棚里跑,像揣着热红薯怕凉了。他翻书时手指都在抖,书里的曲辕犁图样像道光,照亮了他的眼睛:“这犁能转弯!”他往陆承宇喊,像发现了新的红薯地,“比咱这直辕犁强,牛拉着不费劲,像渠水改了弯,流得更顺!”
陆承宇凑过来看,图上的犁辕是弯的,像根大曲尺:“能做不?”像问红薯能酿酒不。
“能!”王木匠往枣木堆看,眼睛发亮,“找根弯枣木,照着做,像照着葫芦画瓢,不难!”他往地上的木犁比划,“改改就能转弯,像把直筷子掰弯了用,更得劲,像老秀才说的‘变通’,日子才能过活。”
接下来的日子,云狄像个大工坊。王木匠带着弟兄们改曲辕犁,凿子刨子“叮叮当当”响,像过年的鞭炮;女人们跟着王木匠的婆娘学编麻绳,麻线在手里转成了花,像渠边的旋花;林晚秋带着药圃的人用新石锄翻冻土,“咚咚”声像敲小鼓,冻土块堆成了小山,像座微型的黄土高原。
货郎挑着担子来换东西时,看呆了:“你们这是变戏法呢?”他往曲辕犁上摸,“这犁在山外都少见,你们咋做出来的?像红薯地里长出了麦!”他往石锄上看,“这石头家伙比铁锄还精神,像你们的人,看着土,能耐大!”
王木匠往他手里塞了把新编的麻绳,紧得像根小铁棍:“换你两斤菜籽,开春种在‘共田’边上,”他往货郎的担子看,“下次给我捎点牛角,我做几个牛角犁尖,安在木犁上,更耐磨,像给红薯苗搭架子,长得更旺。”
货郎笑得合不拢嘴:“中!”他往麻绳上拽了拽,纹丝不动,“这麻绳能换山外的铁绳价!”他往石桌上的红薯干看,“再换十斤这个,我那婆娘说,用你们的红薯干熬粥,比加红糖还甜,像加了灵泉水。”
冬至这天,云狄的人聚在晒盐场,像过年一样热闹。王木匠的五把曲辕犁排在最前,枣木犁头闪着光;石锄头排成一排,像群小盾牌;新编的麻绳捆成捆,像堆小柱子。陆承宇往弟兄们手里发新工具,像发武器:“开春就靠它们了,”他往“共田”的方向看,冻土下藏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