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碎布——是朴茨茅斯海员的制服。
楼梯上传来重物跌落的闷响,他抬头看见伊薇从二楼跃下,怀里紧抱着裹尸布碎片,索菲亚的袖剑擦过她的披风,在墙上留下深痕。
接着!伊薇抛出裹尸布,灰白斑驳的布帛在空中展开,像片飘落的云。
乔治接住时,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痛——裹尸布上的咒文在他皮肤上烙下血痕。
电击鱼叉炮!他对怀表大喊。
电池放电的嗡鸣骤然拔高,整座庄园的烛火同时熄灭,玻璃罐里的尸壳突然僵住,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斯塔瑞克跑了!雅各布从侧门冲进来,脸上沾着血,他坐热气球走了,留了个替身!
庄园外传来欢呼。
乔治掀开窗帘,看见禁卫军正用刺刀挑着尸壳的脑袋,蒸汽战车的机枪还在冒烟,枪管红得像烧红的铁棍。
伊薇扯下染血的手套,将最后半块裹尸布塞进他手里:军方的人来了,他们要收走这个。
远处传来马蹄声。
乔治转身时,看见维多利亚的马车停在荒丘上,她站在车辕边,裙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面战旗。
詹尼的可可还在实验室的炉子上温着。
乔治将裹尸布交给军方特使时,瞥见特使袖扣上的皇家秘纹——那是只有女王最信任的人才有的标记。
他摸了摸胸口的符篆项链,银坠子还留着詹尼的体温。
斯塔瑞克的热气球消失在晨雾里,但乔治知道,齿轮一旦转动,就不会再为任何人停下。
他抬头看向维多利亚,她正朝他挥手,钻石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而在更远的地方,鱼叉炮的嗡鸣仍在继续,像命运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