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上结了婚。
世界听见的不是钟声,是齿轮咬合的第一响。“
钟声恰在此时轰然响起。
纽约车站的十二响报时与伦敦大本钟、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在电报线上重叠,詹尼的差分机纸带疯狂涌出数字,最终在“误差率:0%”处戛然而止。
月台上不知谁先鼓起掌,掌声像涟漪般扩散,连奥唐纳的警帽都被挤到了挂钩上,与乔治的礼帽并排晃悠——《费城问询报》的记者早等在那里,镁光灯“咔嚓”一声,将这幕定格成“法律与资本的联姻”。
“该去接魁北克的电报了。”詹尼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梢。
乔治望着她耳后若隐若现的淡粉色疤痕——那是三年前在曼彻斯特工厂爆炸中留下的,此刻正被晨光照得发亮。
他突然想起詹尼今早信里的最后一句:“北方的雪不会掩盖足迹,只会让车辙更深。”
纽约港的汽笛适时响起。
乔治摸出怀表看了眼,嘴角扬起极淡的笑——詹尼的船应该已经驶过圣劳伦斯湾的冰区,再过三日,魁北克港的雪道上,会有一串新的车辙印,带着大西洋的咸湿与铁轨的温度,深深嵌进冻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