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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个红色的图钉,标记着他计划中未来支行的网点,像一片燃烧的星火。
詹尼端着一杯热茶,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动了空气中紧绷的弦:“罗莎琳德夫人传来消息,卡梅伦家族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准备在下周三的议会全体会议上,发起对您的弹劾动议。”他顿了顿,补充道:“罪名是非法干预军需采购,他们想用这个来彻底搞臭您,让银行法案胎死腹中。”
康罗伊的目光从地图上收回,脸上非但没有忧虑,反而浮现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他们终于动手了。”他像是等待一个迟到的对手终于踏入决斗场。
他从脚边的皮箱里,取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厚重档案袋,放在桌上。
那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法官的惊堂木。
“这里面,”他轻描淡写地说,“是安东尼·卡梅伦近三年的私人赌债记录,每一笔都来自南方的棉花商。还有他用来和南方债券进行秘密交易的三家空壳公司的全部流水。”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利:“我本不想当一个政客,是他们,逼我学会了如何去赢。”
第一缕晨光艰难地刺破云层,给古老的砖墙镀上了一层金边。
而在街角的阴影里,一个头戴礼帽、貌不惊人的男子,正用铅笔记下每一个进出鲍厄里银行旧址的访客名单。
他的动作隐蔽而迅速,像一只潜伏在蛛网中心的蜘蛛。
风暴已至,而棋盘,才刚刚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