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表盖内侧刻着詹尼的字迹:真相跑得比谣言快。
特工的笑僵住了。
埃默里蹲在旁边翻他的口袋,突然抽出张皱巴巴的纸:康,这是他们的传单模板。纸页上的铅字还带着油墨味:魔鬼的铁蛇吞噬灵魂!康罗伊把纸对折,动作慢得像是在折只纸船:让印刷所加印十万份,把铁轨的建造日志、工人的手印、每个螺栓的重量都登上去。他抬头时,天光已经爬上东边的山尖,民众要的不是邪术,是能数得清的安全感。
日出前一刻,康罗伊独自登上自由号驾驶室。
蒸汽阀的余温透过靴底传来,像块捂了整夜的热砖。
他摸出怀里的旧书签——那是十年前武汉书店里的,边角卷着,字迹却还清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他轻轻把书签插入控制台缝隙,金属与纸的摩擦声轻得像声叹息。
你们看不见脚印,他对着玻璃上的霜花低语,是因为我们走得太快。
差分机终端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
康罗伊转身时带翻了扳手,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驾驶室里回响。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字母,喉结动了动。
北极冰层深处的观测站发来的信息很短,只有两个单词,却让他的指尖在控制台上按出深深的印子。
山风卷着晨雾涌进来,吹得旧书签轻轻晃动。
康罗伊望着屏幕,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音。
他知道,有些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这一次,转动的不是时代,是更古老、更庞大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