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控制中心——但如果有穿蓝色工装的高个子试图绕到东侧电缆井……”
“已经锁定目标。”埃默里的情报网永远比他快半拍,“两个德国口音的‘工程师’,工具箱里藏着铅封的晶片。他们刚在第三号水井边碰了碰帽子,那是圣殿骑士团‘渡鸦’分支的接头暗号。”
康罗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早该想到,斯塔瑞克不会只派杂鱼来——这两个守墓人连伪装都带着傲慢,工装袖口露出的十字纹刺青,是在挑衅他的观察力。
“收网。”他说。
三辆涂着康罗伊铁路公司标志的蒸汽卡车从工地外围冲进人群,穿着黑制服的安保人员举着橡胶警棍分开工人。
那两个“工程师”在后退时撞翻了茶水桶,滚烫的红茶泼在他们腿上,其中一个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反手从工具箱抽出晶片,朝着控制中心的玻璃幕墙掷去。
康罗伊在指挥塔上看得清楚:晶片在离玻璃还有半米时被安保用网兜罩住,两个男人被按在铁轨上,膝盖压进碎石里。
他们的冷笑比工人们的叫骂更刺耳,左边那个金发的歪头盯着康罗伊的方向:“你以为你在调音?你不过是在帮祂校准心跳!”
“那就让我校得更准一点。”康罗伊的声音通过扩音器炸响,惊飞了几群在工地觅食的麻雀。
他走下指挥塔时,皮靴踩过被踩碎的“卖国贼”木牌,碎木屑扎进鞋底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罗莎琳德的信——老夫人说地底下有东西在“苏醒”,像极了他十二岁那年,父亲从西藏回来时,地窖里传来的震颤。
铅壁囚室的门在守墓人背后关上时,伯克郡庄园的玫瑰园正飘起鼠尾草的苦香。
罗莎琳德跪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窖里,银质香炉在她膝头轻晃,烟雾缠绕着墙上的老照片——那是康罗伊男爵年轻时的模样,穿着探险队的厚呢大衣,背后是终年不化的冰川。
她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的霉斑,突然,地窖的花岗岩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熏香的烟雾被吸进裂缝,在半空凝成模糊的影像。
“妈妈?”艾莉诺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捧着《守夜人手札》的复刻本,发间的银簪在烛光里闪着微光,“您又……”
“嘘。”罗莎琳德按住她的手腕。
影像里的画面在流动:年轻的康罗伊男爵跪在冰川神殿前,手中握着的扳手与乔治现在用的几乎一模一样,正缓缓插入地面的裂缝。
冰面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男爵的脸被风雪吹得通红,他突然回头,嘴唇开合了三次。
艾莉诺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把《守夜人手札》摊在地上,翻到夹着康罗伊家族纹章的那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抄录的古符文发音。
当影像里的嘴唇第三次开合时,她终于捕捉到那个音节——“Sing”。
“别让声音停下……只要还有人愿意唱,钟就不会响。”她低声重复,银簪从发间滑落,掉在波斯地毯上,“所以‘断弦者’不是破坏者,是……”
“守护旋律的人。”罗莎琳德替她说完。
老夫人的眼角泛起水光,那是她自丈夫去世后,第一次露出近似温柔的神情,“乔治的父亲在西藏找到的,就是这个答案。他说地脉里流动的不是灵能,是人类的故事——爱、恨、希望、愤怒,所有被记住的声音,都是对抗寂静的弦。”
地窖的裂缝在此时闭合,鼠尾草的烟雾“噗”地散成星芒。
艾莉诺弯腰捡起银簪,发现簪尾的古符文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像被某种温热的东西重新激活。
与此同时,格陵兰岛的极夜正被第一缕极光撕裂。
康罗伊站在观测站外的冰原上,看着最后一枚信标沉入冰川裂隙。
差分机终端的绿光映着他的脸,“七大地脉节点同步率87.3%”的字样让他的喉结动了动——这比他预计的提前了三小时。
“南极反馈。”亨利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炸响,“极低频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