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的话,像一根扎在石玄曜心头的尖刺。
他清楚。
黑风谷的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活着的消息一旦传出,必然会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静养一月?”石玄曜冷笑一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挣扎着坐起身。
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眼底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火焰。
他要主动出击。
他径直走向祖父的书房。
石弘渊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
正独自一人在堂中擦拭着那柄刻着“贺六浑”的古刀。
“伤好了?”石弘渊头也不回,语气平淡。
“托祖父的福,死不了。”石玄曜开门见山。
“我要报仇!黑风谷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石弘渊缓缓放下古刀,转过身。
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带着审视。
更带着一丝冰冷的失望。
“报仇?”石弘渊的声音沉重,像古老的岩石互相摩擦。
“你当真以为,凭你一腔热血,就能掀翻那盘棋?”
“那伙人既然敢在沧海郡设伏,便说明他们的手,已经伸到了石家内部。”
“你可知,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他们尽收眼底?”
石玄曜紧握拳头,指节发白。
“所以,孙儿更不能坐以待毙!”
“我已研习《李筌阵图》数日,其中许多战术,诡谲狠辣,闻所未闻。”
“孙儿想设一个局,引蛇出洞。将那些藏在暗处的鼠辈,一网打尽!”
石弘渊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
那笑容里藏着无尽讥讽与秘密。
“哦?”
“你想怎么做?”
石玄曜抬起头,眼中锐利如刀锋。
“我身受重伤的消息,此刻已传遍沧海郡。”
“不如,再添一把火。”
“就说我毒发垂危,命不久矣。”
“引那些幕后黑手,亲自前来灭口。”
石弘渊的眼神微眯,没有说话。
石玄曜继续说道。
“我会让张穆之和石虎,在佛堂守着。”
“那佛堂,机关重重,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待敌人入瓮,我便……”
“斩草除根!”石玄曜的声音带着杀意。
石弘渊用那根玄武节杖,重重敲了敲床沿。
声音冰冷而肃穆。
“好。”
“但你记住。”
“你带着的,不过是一群有些蛮力的羊。”
“而不是能撕碎敌人的狼!”
“这盘棋,从你未出生时便已开始。”
“在你拥有掀翻棋盘的力量之前。”
“你,还没资格知道全部的真相。”
他转身离去。
留下石玄曜一人,在沉重的思绪中。
“虎狼之师……”石玄曜喃喃自语。
一股不服输的狠劲,重新在他眼底凝聚。
他要活下去。
他要变强。
他要将黑风谷所受耻辱,百倍、千倍奉还。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石家少主石玄曜重伤垂死、胡言乱语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
传遍了整个沧海郡。
月圆之夜,三更时分。
石家坞堡的佛堂之内,一灯如豆。
烛火的阴影投在正中那尊铜佛的脸上。
让其慈悲的笑意显得诡异而莫测。
石玄曜躺在佛像前的软榻之上。
面如金纸,气息微弱。
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张穆之和石虎一左一右守在榻边。
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佛堂之外一片寂静。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突然,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