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笔签发的‘恩赦’文书。”
他缓缓蹲下身,与柳恽平视,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耳边轻语:“我可以让你‘戴罪立功’。”
“让你以一个‘被策反的大魏卧底’的身份‘活着’回到南梁。”
柳恽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元玄曜,眼中充满了挣扎、怀疑,还有一丝被点燃的希望!
被策反的卧底?这个身份虽然耻辱,但却能让他活着回去!只要活着,他就有机会!只要活着,他就能保住他的家族!
“你……你想要什么?”
柳恽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度的艰难。
元玄曜笑了,那笑容冰冷而残酷,没有一丝温度,却像地狱的彼岸花,诱惑着绝望的灵魂:“很简单。”
“我要知道,你在北境六镇除了凌肃之旧部,还埋了哪些钉子?”
元玄曜的语速很慢,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刀,直插柳恽的心脏:“我要知道,柔然寇边,是谁在背后与他们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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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知道,所有所有与你‘典签’一脉有联系的大魏官员名单!”
“还有……永宁寺塑壁画廊,世尊降魔图后,那枚‘玄鸟封泥’,是开启《景穆玉牒》‘魂’的关键所在!”
“我要,你那张藏在黑暗中的、完整的网!”
柳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对方要的是他用二十年心血织就的、足以颠覆大魏的全部底牌!
交出去,他就是南梁彻头彻尾的罪人!不交,他和他身后的整个家族都将万劫不复!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看着柳恽那张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元玄曜缓缓地将手伸入怀中。
他没有拿出纸笔,而是取出了一件东西——一枚玉佩。
一枚刻着精致的“玄鸟”图腾,却在中间断裂的玉佩。
正是他在凌天来(真凌肃之)临死前,从其身上得到的那半块!
“柳大人,你可认得此物?”
当柳恽看到那半块玉佩的瞬间,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惊骇!仿佛看到了鬼!
“这……这不可能……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变得尖利而扭曲,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哀嚎!
元玄曜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枚玉佩不仅仅是信物那么简单!它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柳恽最恐惧的秘密!
“看来,柳大人是认识了。”
元玄曜将玉佩轻轻地放在了柳恽的面前,那断裂的玉佩散发着幽冷的光芒,映照着柳恽惨白的脸:“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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