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房门，那份在众人面前的虚弱与病态瞬间消失，只剩下鹰隼般的锐利与冰冷。
“祖父，我有事问你。”
元玄曜开门见山，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都知道了？”
石弘渊长长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充满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
元玄曜从怀中缓缓取出那枚由青铜虎符与玄武令牌合二为一的“潜龙密匙”。
当石弘渊看到那枚密匙时，身体剧烈一震，老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悲痛，最终又化为一声长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祖父，”元玄曜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养母……郝兰若，她除了那块虎皮，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石弘渊沉默片刻，缓缓走到房间角落，从一个樟木箱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古朴的、上了锁的紫檀木奁盒。
“你娘……郝将军生前最是珍视此物。她嘱咐我，除非你拿着那枚真正的青铜虎符来问，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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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玄曜心在狂跳，他深吸一口气，将“潜龙密匙”中作为核心的青铜虎符轻轻插进奁盒锁孔中。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动声，锁开了。
元玄曜颤抖着手，缓缓打开盒盖。
奁盒内，只有一方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已微微泛黄的缣帛。
缣帛之上，用一道精致火漆牢牢封印着。
那火漆印记，是一只展翅玄鸟！
与他母亲独孤雁箱中那份血书封泥印记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揭开火漆，将那方缣帛缓缓展开。
月光透过窗棂，映出一层淡淡光晕。
那缣帛之上，赫然用血迹书写着一行行小字。
字迹苍劲有力，却又带着一种历经岁月磨砺的悲壮与决绝。
那是孝文帝元宏的御笔遗诏！
诏书内容如同九天惊雷，在元玄曜脑海中轰然炸响：“朕闻，天命靡常，惟德是辅。然北魏兴盛，却有世家门阀尾大不掉，挟制皇权，祸国殃民。朕忧之，虑百年之后血脉不继，社稷倾覆，故与南朝宋帝密订盟约，是为‘龙鸟之盟’。盟约有载：若北魏皇权不保，门阀篡逆，则南朝可奉景穆帝裔入继大统，清君侧，续北魏正朔。反之，若南朝权臣窃国，篡夺社稷，则北魏景穆帝裔可名正言顺继承南朝大统。信物为‘双龙戏珠’玉契，由凌氏之后执掌。朕命太子元恂，遣元承稷持信南下，与凌氏接洽，以固盟约……”
元玄曜读到此处，身体猛地一颤。
孝文帝的密诏，竟是如此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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