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这已经不是杀鸡儆猴了。
这是要把鸡吊起来,当着所有猴子的面,一根一根地拔光它的毛,再用钝刀子慢慢地割。
钱斌虽然是个老油条,但毕竟是快退休的老同志了,在镇里干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用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去对付他,一旦传出去,自己恐怕会背上一个“刻薄寡恩”、“打压老同志”的恶名。
这真的是唯一的活路吗?
沈-铭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不远处。
钱斌正悠然自得地端起他的宝贝紫砂壶,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眯着眼睛呷了一口,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似乎察觉到了沈铭的注视,还朝他这边举了举茶杯,露出了一个和善的、毫无防备的笑容。
沈铭的心,猛地一沉。
他仿佛看到,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钱斌的样子,坐在这间办公室里,捧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将所有的理想和抱负,都泡进了那袅袅的茶烟里,直至彻底消散。
不,绝不!
沈铭缓缓地坐直了身体,眼神中的犹豫和疲惫被一种决绝的锋芒所取代。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内线。
“钱哥,李姐,周凯,请你们三位到我这里来一下。我们开个短会。”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打破了办公室里那份凝固的“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