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都一样！连马厩的牲口喝了都拉稀！”
江知意慢悠悠走上台阶，手里举着那只空瓶，“此药名为‘引泻灵’，无色无味，溶于水即化，专破暗中投毒之术。”她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主子惯用慢性毒物害人，我就用快效泻药治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分吧？”
“你血口喷人！”裴仲渊怒喝，“凭什么说是你下的药？！”
“凭这个。”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正是井边留下的那张，展开给众人看，“我提前留了告示，你们主子若清白，为何不让人看？”
人群骚动起来。
有老仆低声嘀咕：“难怪刚才井边贴了纸……我还以为是谁写的告示……”
“她哪来的胆子往井里下药！”裴仲渊咬牙切齿，“你可知这是死罪！”
“我知道。”江知意点头，“可我也知道，您烧我医馆时，就没想过自己会遭报应。您派人半夜纵火，伤我徒弟，毁我药柜，现在问我为什么反击？”她逼近一步，声音冷下来，“你动我的人，毁我的命脉，我就让你府里人人拉到站不起来——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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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仲渊嘴唇发抖，“你……你等着，我要禀明朝廷，治你妖言惑众、蓄意投毒之罪！”
“好啊。”她笑了，“那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府上的安神散配方，会出现在一个逃走的杂役身上？为什么他偏偏今早跑？为什么他带的是药方，不是银子？”
裴仲渊语塞。
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你用毒，我反制；你杀人，我活人。你说我是妖女，可城里三百多人因我活下来；你说我坏规矩，可你连井水都敢动手脚，还谈什么礼法？”
她环视四周，声音提高：“你们当中，有谁家里有病人来找我看诊的？有谁拿过免费药包的？今天我站在这儿，不是为了逞凶，是为了告诉你们——有人想让我说不了话，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人群中有人低低应了一声：“江大夫救过我娘……”
另一个接道：“我家娃咳了半年，是她一针扎好的……”
裴仲渊脸色越来越白。
江知意站在后宅，目光扫过周围的花草布置，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回忆。曾经，她的医馆里也种着一些草药，那些草药在她的照料下生机勃勃，就如同她曾经对医馆的期望一般。可如今，医馆化为废墟，而眼前这看似精致的后宅，却隐藏着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想到这里，江知意看向裴仲渊的眼神更加坚定。
江知意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大门。她走到街心，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高门大户。
萧砚仍靠在对面墙边，折扇轻摇，眼神沉静。他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她也回了个笑。
就在这时，府里突然一阵喧哗。一个护卫踉跄着冲出来，裤腿湿了一大片，一边跑一边喊：“井……井里捞出个瓶子！上面写着‘反制凭证’！”
江知意眯了眯眼。
她没动，也没回头。
一个年纪稍大的仆役捂着肚子，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哎哟，疼死我啦。”旁边一个年轻点的仆役一边往茅房跑，一边回头喊道：“你这肯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看看咱们老爷都做了什么缺德事，遭报应啦！”江知意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意。
风卷着灰吹过街道，她袖中的银针轻轻碰了一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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