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特别版签售会定在周六的书城,早上八点半刚过,书城门口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他们有的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怀里紧紧抱着《边城》的诗集;有的是带着孩子的妈妈,手里高举着《边城》的插画集;
还有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队伍里,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的《岳川诗集》——那是上次在泰山景区偶遇的那位老先生。
岳川和林野坐在签售台后面,岳川看着林野紧张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别紧张,放松点,就把这当成一次普通的聊天就好了。
读者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就算画歪了也没关系,真实一点反而更好。”
林野的手还是有些微微发抖,他拿起铅笔,在速写本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他抬起头,看着岳川,小声地问道:“要是有人说我画得不好怎么办?”他的鼻尖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那你就问他‘你觉得该怎么画’。”夏晚晴端着两杯热奶茶走过来,放在两人面前,“艺术这东西,没有标准答案。”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裙摆上印着扎染纹样,是凌薇特意设计的,“我在旁边看着,镇场子。”
第一个如疾风般冲到台前的,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轻盈地飞到了讲台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边城》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小姑娘身上。只见她站得笔直,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有神,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期待。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岳老师,翠翠最后到底有没有等到傩送呢?我妈妈说她没有等到,可我觉得她一定等到了!不然,她怎么会一直坐在渡口,日复一日地等待呢?”
岳川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轻轻地翻开《边城》的扉页,然后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一艘小小的渡船。画完后,他抬起头,对着小姑娘温柔地说:“你说得对,心里等得到,就不算没等到。”
小姑娘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转向坐在一旁的林野,继续追问:“林老师,你画的翠翠的影子里有傩送,是不是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呀?”
林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赶紧拿起笔,在插画旁边补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希望她等到了。”
签售会进行到一半,那位泰山偶遇的老先生颤巍巍地走过来,手里的诗集里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
“小岳啊,”他指着其中一页,“你这‘会当凌绝顶’,我给学生们讲了,他们都说想去泰山看看——这诗比导游手册管用。”
“您过奖了。”岳川给老人签了名,“联展的时候,您来看看?故宫的老碑拓片和这诗放在一起,肯定有意思。”
“一定去!”老人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我还带了幅泰山日出的画,想送给你,就放书城前台了,记得拿。”
中场休息时,岳川去后台喝水,听见夏晚晴在跟凌薇打电话:“……林野的速写太受欢迎了,出版社想单独出本画集,叫《笔尖上的边城》,你觉得怎么样?”
她转头看见岳川,挂了电话说,“刚接到影视部的消息,《侠客行》的服化道方案出来了,石破天的衣服用粗麻布做,上面缝着块扎染布,说是从你那学的‘细节藏故事’。”
“这才对。”岳川喝了口奶茶,“石破天不是大侠,是个穿着粗布衣也能把江湖走明白的人。”
他透过门缝看签售台,林野正给一个小男孩画石破天,铅笔在纸上飞快游走,少年侠客的莽撞里透着股憨劲儿,围观的人都在笑。
下午三点,签售会快结束时,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一个穿工装的男人举着本《边城》,红着眼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