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铁乐队的《人间烟火》专辑刚刚入围龙国“金曲新声奖”,这一消息如同春风拂面,让整个乐队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老陆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他像一阵旋风般冲进排练室,怀里紧紧抱着一座奖杯模型。
那奖杯模型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塑料的反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最佳摇滚专辑!”老陆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评委们说咱们是‘年度最具突破的本土乐队’,而且颁奖典礼上还能跟一线歌手同台呢!”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然而,与老陆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哲。他静静地坐在一旁,手指在吉他弦上飞快地滑过,发出一连串清亮的泛音。
然而,这原本应该让人陶醉的音乐,此刻却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和兴奋。
阿哲面无表情地说道:“主办方刚才发消息过来,说《修鞋匠的锤子》副歌部分‘太沉’,希望我们能改成‘锤子敲出星光’。”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们还建议把编曲里的口琴换成电子合成器,说是这样‘更符合颁奖礼的氛围’。”
老K紧紧地捏着学生送的拨片,仿佛能透过那粗糙的硬纸板感受到学生的真诚与感激。这个简易的拨片虽然制作简单,但上面用马克笔写的字却格外引人注目:“谢谢你们的歌,我要去学修鞋了。”
这是之前演出时,一个放弃复读、毅然决然选择学习修鞋手艺的高中生送给他的礼物。
老K不禁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个学生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而他手中的拨片,似乎也承载着学生对音乐的热爱和对生活的积极态度。
“氛围?颁奖礼的氛围,比这拨片上的字还轻?”老K喃喃自语道,他将拨片轻轻放在奖杯模型上,仿佛在为那个学生的梦想加油助威。
岳川看着老K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拿起了颁奖典礼的流程表,指着上面“现场直播”的标注说道:“主办方并不是真的想要什么‘氛围’,他们只是担心‘太现实’的歌词会让直播的收视率下降。”
岳川的话让老K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在创作这些歌曲时,初衷并不是为了拿奖,而是希望通过音乐,让那些被忽视、被边缘化的人们能够在歌声中找到共鸣和力量。
“但你们忘了,当初写这些歌,是为了那些没被看见的人,能在歌声里找到自己。”岳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老K心中的迷雾。
争执没停多久,高中生小宇突然出现在排练室门口,手里拎着个工具箱,帆布包上印着《修鞋匠的锤子》的歌词。
“我跟张师傅学了三个月,补好了第一双鞋!”他打开工具箱,里面摆着几双修好的旧鞋,鞋底的线走得歪歪扭扭,却扎得很实,“张师傅说,我这手艺还得练,但他听了你们的歌,说‘修鞋的也能被人唱,值了’。”
阿哲看着那些鞋,突然把电子合成器的连接线拔了:“不改了。”
他重新调弦,手指落在吉他上,弹出《修鞋匠的锤子》原有的前奏,口琴的旋律混着吉他声,像修鞋摊前的晨光,“这歌要是改了,小宇拎着工具箱时,就听不到自己的故事了——颁奖礼的奖杯再亮,也不如这双歪歪扭扭的鞋实在。”
金曲奖颁奖典礼当天,锈铁乐队没穿定制礼服,老K穿的是洗得发白的工装衬衫,阿哲的吉他包上还挂着小宇送的纸板拨片。后台里,主流歌手的团队在补妆、对台本,有人瞥见他们的装扮,小声议论“果然是地下乐队,不懂排场”。
轮到他们表演时,舞台没按主办方要求的“星光布景”,只挂了几幅照片——张师傅的修鞋摊、李姐的扫帚、小周的雨靴,背景音里,还混着提前录好的“锤子敲鞋钉”“扫帚扫落叶”的声响。老K拿起话筒,没说客套话,只说了句“这歌,唱给所有认真过日子的人”。
当“锤子敲在鞋钉上,是日子的回响”的歌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