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她扑到榻边,慌忙扶住伍元照剧烈颤抖的身体。
“痛……好痛……云岫……救我……” 伍元照抓住云岫的手臂,指甲因极度痛苦而深深陷入对方皮肉之中,声音断断续续,破碎得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云岫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绝不是正常的生产征兆!算算日子,明明还差将近两个月才对!早产!而且是情况极其凶险的早产!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尽全身力气保持镇定,一边紧紧回握住主子冰冷汗湿的手,一边朝着殿外厉声高呼,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变调:“来人!快来人!传孙太医!立刻去请最好的稳婆!快!快去啊!”
殿外候着的内侍宫女早已被里面的动静惊动,此刻听到云岫凄厉的呼喊,顿时乱作一团。急促的脚步声、惊慌的询问声、器皿被匆忙撞倒的碎裂声……死寂的午后被彻底打破,缀锦宫上下瞬间被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慌氛围所笼罩。
孙太医和宫中经验最丰富的张稳婆几乎是被人连拖带拽、一路飞奔着请来的。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孙太医也顾不得礼仪,扑到榻前,三指搭上伍元照剧烈颤抖的腕间,不过数息,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伍元照的还要惨白,声音都带了颤音:“不好!脉象浮滑躁急,如沸水外溢,这是胎气大动,即将离经之兆!是……是急产早产!且来势汹汹,万分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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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稳婆也已上前查验,只看了一眼伍元照身下迅速洇开的湿痕和血色,又伸手探了探,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哑声道:“宫口已开,羊水已破,确是临盆之象,避无可避了。只是……这胎位……似乎不正,娘娘又气息微弱,力有不逮……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行医接生数十年,见过无数凶险场面,但眼下情形,仍是让她心头冰凉。
剧烈的、毫无规律的阵痛一波猛过一波,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水,疯狂冲击、吞噬着伍元照残存的意识。她模糊地听到“早产”、“凶险”、“胎位不正”、“力有不逮”这些令人绝望的字眼,一颗心如同被瞬间抛入了万丈冰窟,不断下沉、下沉。她知道自己身体底子本就不算顶好,这次怀孕更是耗尽了心神,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还能熬过这提前了足足两个月、且从一开始就状况百出的鬼门关?
不……孩子必须活着!这是她的骨血,是她在这冰冷绝望的深宫中,挣扎求存至今的唯一念想和希望!她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猛地抬起汗湿粘腻的手,死死抓住正要转身去开方煎药的孙太医的衣袖,指甲因用力而泛白,断断续续地,如同泣血般哀求:“太医……孩子……求求你……无论如何……保住我的孩子……” 冥冥之中,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腹中是个女儿,一个她渴望了许久的、贴心贴肺的小女儿。
【系统提示:警告!警告!宿主遭遇突发性早产!触发高危分娩事件!生理指标急剧下降!生存概率评估中……检测到外界强烈寒流刺激可能与近期持续精神高压产生叠加效应,诱发宫缩早产。紧急任务:竭尽全力,度过分娩危机!】
系统的警示音尖锐地回荡在脑海,但伍元照已无力去分辨其中含义,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已将她彻底淹没。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大明宫的每一个角落。两仪殿内,正在与几位心腹重臣商议朝政的皇帝礼治,闻听内侍仓惶来报“缀锦宫伍昭仪突发早产,情况危急”,手中御笔“啪嗒”一声落在奏折上,溅开一团墨迹。他霍然起身,脸色骤变,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朝政大事,几乎是踉跄着冲出殿门,厉声喝道:“起驾!快去缀锦宫!”
天子御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缀锦宫,却被云岫和常福含泪死死拦在了产房外间。“陛下!产房乃血光之地,万万不可入内冲撞了龙体啊!” 礼治焦灼如同困兽,在并不宽敞的外间来回疾走,每一次听到产房内传出的、伍元照那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拳头紧紧攥起,骨节泛白。他对伍元照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