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出要求:“施密特先生,间谍破坏已导致工期受损,我要求贵厂增加工人班组,实行24小时轮班赶工,务必把延误的时间抢回来!”施密特本就因间谍事件对日本不满,加之担心影响造船厂声誉,当即同意增派五十名熟练工人,启用备用生产线。
陈墨主动承担起夜间监工的重任,每晚都守在船坞,紧盯每一个施工环节,哪怕是微小的焊接偏差都要当场纠正。出乎所有人意料,新舰建造进度不仅没延误,反而比原计划提前了三天,舰体装甲焊接牢固,主炮与速射炮基座安装精准,施密特检查后连连称赞:“苏先生的团队执行力惊人,这是克虏伯建厂以来最快的建造速度!”
安保防线也随之全面升级。青禾结合船坞实际,制定了更严格的出入制度:所有工人进出需接受双重安检,核心区域需出示专属令牌,且每日更换“唐诗密码”,比如“白日依山尽”对应允许进入核心车间,“黄河入海流”对应允许接触普通图纸,既隐蔽又透着中式智慧,让间谍难以破解;她还将每日整理的文件,按保密等级分类存放,下班前必亲自清点上锁。沈兰则凭借这段时间勤学苦练的德语,主动帮着核对出入人员信息,一次遇到一名自称来自柏林的工人,她用流利的德语询问柏林地标,对方答非所问,被她当场揭穿是假冒的,经查实正是日军安插的眼线,刚入职不到三天。
王德全也因间谍事件意识到风险,不再一味盯着我们的起居言行,反而主动协助核查进出人员。他手中的密折专奏令牌上,清晰刻着“总管内务府”满文,这是清代监军的标准制式,象征着皇权赋予的监察权,对船厂安保人员极具威慑力。遇到拒不配合安检的工人,他便亮出令牌呵斥:“这是我国的太后令牌,军舰建造关乎大清国运,谁敢阻挠,以通敌论处!”我见状,也顺势与他缓和关系,偶尔与其商议安保事宜,两人虽各怀心思,却暂时达成了“先保军舰建成”的共识。
夜色渐深,船坞的灯光依旧明亮,焊接火花在夜色中绽放如星。我站在新舰的甲板上,抚摸着冰冷的装甲钢板,心中感慨万千。从威海卫的艰难请命,到远赴重洋的险象环生,再到与日本间谍的斗智斗勇,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山口雄一的阴谋虽被挫败,但我知道,这只是漫长博弈中的一场小胜,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后续归途必然还有更凶险的埋伏。
陈墨走上甲板,手中拿着最新的建造进度表:“大人,按目前进度,半月后便可下水试航,月底就能启程回国。”青禾与沈兰也端着热茶走来,月光洒在她们脸上,带着连日操劳的疲惫,却也透着胜利的希冀。青禾递过茶杯:“大人,这是我特意泡的祁门红茶,暖暖身子。陈锦堂先生派人送来消息,另外两名间谍已被抓获,山口雄一在汉堡的据点也被捣毁了。”
我接过热茶,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心底。望着眼前这艘即将完工的铁甲巨舰,仿佛看到了北洋水师重整旗鼓的希望,看到了黄龙旗在黄海之上重新飘扬的曙光。“通知下去,”我转身对众人道,“加紧最后的调试,做好启程准备。我们不仅要把新舰带回大清,更要带着胜利的信念,让日本鬼子知道,我中华海疆,绝非任人欺凌之地!”
甲板上,夜风猎猎,吹动着我们的衣角,也吹动着心中的斗志。远处,克虏伯造船厂的烟囱在夜色中矗立,如同守护着希望的灯塔。这场跨越重洋的智斗,我们赢了第一回合,但真正的考验,还在遥远的黄海之上。我握紧拳头,心中默念:日本鬼子,还有那些觊觎中华海疆的敌人,等着吧,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历史的齿轮,已在我们的抗争中,悄然转向新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