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络疫退余毒隐,深谷秘辛渐浮出
邻县的月光带着股清苦的药味,透过县衙的窗棂落在阿秀的脚踝上。新换的清络草药膏泛着淡绿色的光泽,原本蔓延的紫黑色纹路已经收缩了大半,只剩下脚踝处一小块顽固的印记,像片风干的淤青。
“还疼吗?”林凡拿着银制药勺,正准备给她换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动作愈发熟练,指尖触碰到药膏时,能精准避开伤口周围最敏感的皮肤。
阿秀摇摇头,看着窗外晾晒的药草:“好多了,倒是苏眉和孙婆婆,这几天几乎没合眼,得让她们歇歇了。”县衙后院的空地上,晒满了刚采的金银花和板蓝根,影卫们正帮着翻晒,银制的耙子划过药草堆,发出沙沙的轻响——这是防备余毒沾染的法子,凡接触过疫毒的器具,都得用银器处理。
“我让影卫轮流守着煎药灶了,”林凡将换下来的脏纱布扔进银盆,里面的消毒水立刻泛起白沫,“老医者说,今晚再喝一剂药,大部分患者就能退烧,紫斑也会结痂。只是……”他顿了顿,眉头微蹙,“采石场那边,还得去看看。”
阿秀想起李老三的病例记录:“你是说,那个挖出洞穴的采石场?”
“嗯,”林凡点头,从怀里掏出张草图,是影卫画的采石场地形,“影卫去探查过,洞穴被瘴气封住,周围的石头都泛着绿光,像是被某种矿石浸染过。更奇怪的是,采石场的监工三天前突然失踪了,有人说看到他半夜往断魂谷跑,手里还抱着个黑陶罐。”
“黑陶罐?”阿秀心头一动,“会不会和洞穴里的瘴气有关?”她想起《毒经》里的记载,有些毒物需要用特制的容器封存,黑陶透气性差,正是藏毒的常用器具。
这时,苏眉端着药碗走进来,碗里飘着莲心草的清香:“刚熬好的安神汤,加了北境的蜜枣,你们尝尝。”她将药碗放在桌上,看到林凡手里的草图,“这不是采石场吗?刚才李老三醒了,说想跟你们说件事,关于那个洞穴的。”
两人连忙跟着苏眉来到病房。李老三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身上的紫斑已经变成深褐色的痂。见到阿秀,他挣扎着要起身,被阿秀按住:“躺着说就好,有什么事慢慢讲。”
李老三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神医……不,是救命恩人……那洞穴里不止有瘴气,还有……还有壁画。”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我炸山的时候,看到洞壁上画着好多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手里拿着……拿着像莲花的东西,周围还堆着骨头。”
“莲花?”阿秀和林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双莲堂与莲花渊源颇深,这洞穴壁画里的莲花,会是巧合吗?
“是黑色的莲花,”李老三肯定地说,“花瓣尖尖的,看着不像好东西。监工看到壁画后,就不让我们靠近了,还说要上报官府‘保护古迹’,可我夜里偷偷看到,他带着人往洞里运黑陶罐,里面装的……装的像是活物,总在动。”
苏眉翻出《血莲秘卷》的抄本,快速翻阅:“你们看这里,”她指着其中一页插图,上面画着黑色的莲花状毒物,“这是‘墨莲蛊’,传说用活人喂养,能产生瘴气,是血莲术里最阴毒的一种。难道监工在养蛊?”
“很有可能,”林凡沉声道,“失踪的监工,黑陶罐,洞穴壁画……这背后肯定有人在利用采石场秘密炼制墨莲蛊,紫络疫只是养蛊失控的意外。”他看向李老三,“你还记不记得,监工的陶罐上有什么标记?”
李老三想了想,突然拍了下床沿:“有!罐口刻着个‘墨’字,歪歪扭扭的,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墨家!”阿秀和林凡异口同声道。墨尘、墨风父子的阴影再次浮现,难道鬼手阁的余党不仅没肃清,还在南境暗中培育更毒的蛊术?
“必须去采石场看看,”阿秀掀开被子,挣扎着要下床,“如果真的是墨家余孽,放任他们养蛊,迟早会出更大的乱子。”
林凡按住她的肩膀:“你的脚还没好,我带影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