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她的脚刚微微抬起,即将触碰到那薄脆如镜的冰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急切的呼喊从身后猛地传来:“张大妮,别跳!”
这声呼喊,恰似一道炸雷在死寂的冰天雪地中轰然炸响。
张大妮浑身猛地一震,机械地转过头,只见陈国强正沿着那满是泥泞的河堤,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朝她奔来。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豆大的雪粒一股脑地灌进他的领口,他的衣角被狂风扯得烈烈作响 ,好似一面在战场上被劲风吹动的破旧战旗。
陈国强几步便冲到了她身边,眼中满是惊惶与焦急,他一把紧紧攥住张大妮的胳膊,手劲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像一缕青烟般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又满是疼惜,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张大妮,你可不能干傻事啊!”
张大妮眼眶泛红,泪水在风里瞬间结成冰碴,她用力挣扎着,带着哭腔嘶吼:“你别管我!我现在就是个被所有人唾弃的坏女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大妮,你犯糊涂啊!就这么跳下去,那些嚼舌根的人更得意了!你得活着,好好活着,让他们看看你是清清白白的!”
张大妮眼眶泛红,泪水在风雪里瞬间结成冰碴,声音里满是绝望:“活着又能怎样?高大壮不信我,我爹护不了我,还有陈家旺那老东西步步紧逼,得不到我誓不罢休,这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活?”
陈国强喘着粗气,急得眼眶也红了,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信你!从那晚放火救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是你……是你放火救的我?”张大妮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直直地望着陈国强。
“是我。”陈国强点点头,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
“那天晚上我饭后没事闲转,看到你往公社跑那神色慌慌张张的样子,我不放心,就悄悄跟在了你后面,趁门卫老张没注意就溜了进去。后来在会议室窗檐下,我看见三叔对你动手动脚……我当时急坏了,可他毕竟是我三叔,我直接冲进去拦着也不妥当,一时没了主意,就想着点火引来街上人救火,再把你给救下来——正好公社院外有堆杂物,便点了火。”
听他说完,张大妮的眼神亮了一下,可立即就暗了下去,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可你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一辈子啊。现在到处都是骂我的闲话,高大壮跟我分了手,陈家旺还在逼我,我爹自身难保……我的日子,早就没指望了。”
“你别这么说!”陈国强急忙打断她,语气又急又重,“张大妮,你好好想一想,你要是真没了,你爹娘怎么办?你爹现在伤痕累累,心里最惦记的就是你和你弟弟。你要是走了,他们老俩口怎么熬得过这难关?”
提到爹娘,张大妮的身子猛地晃了晃,眼神里的决绝褪去几分,多了一丝犹豫。
陈国强趁热打铁,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语气里满是疼惜与笃定:“我知道,我都知道!三叔那德行我最清楚,陈青那丫头也是为了讨好三叔才嚼的舌根;高大壮就是个糊涂蛋,他不信你,是他瞎了眼!”
这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大妮积压已久的委屈。她的眼泪终于决堤,顺着冻得通红的脸颊往下淌,哽咽着说:“可他们都这么说……整条街的人都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我一个姑娘家,能扛……扛到什么时候啊?”
风还在刮,雪粒还在飘,但张大妮心里,却像是被陈国强这番话点燃了什么,那点早已熄灭的求生欲,竟又隐隐透出了火苗。
“扛到我娶你那天!”陈国强突然开口,声音又急又沉,像块石头砸在坚硬的混凝土路面上,震得张大妮瞬间愣在原地。
他迎着呼啸的狂风,眼里亮得吓人,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坚定:“大妮,我知道你是大学生,我粗人一个,配不上你。可只要你肯信我、跟了我,我陈国强这辈子拿命对你好!”
“另外,大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