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最后一根柴火塞进灶膛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火光舔着锅底,映得他眼下的乌青格外显眼——昨晚切肉累到后半夜,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可一想到马师傅今早要教熬高汤,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
“火太急了!”马师傅的声音从灶台那头传来,带着惯有的不耐烦。老头正蹲在地上挑骨头,指节粗糙得像老树皮,手里捏着根猪筒骨,翻来覆去地看,“熬高汤得用文火,跟炖肉不一样,得让鲜味慢慢渗出来,你这是想把骨头煮飞了?”
何雨柱赶紧往灶膛里添了块湿煤,火苗顿时矮了半截,只在锅底舔出层暗红的光晕。“知道了马师傅,”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手里还攥着块抹布——这是他特意准备的,怕又被老头挑出“干活毛躁”的错处。
马师傅把挑好的骨头扔进大铁锅,又往里加了两瓢清水,水面刚好没过骨头。“记着,骨头得冷水下锅,加姜片料酒去血沫,撇浮沫的时候得轻,别把骨头渣子带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往锅里扔姜片,动作不快,却每片都扔在锅中央,溅不起半点水花。
何雨柱在旁边看得认真,手里的小本子记个不停。这本子是他特意找王科长要的废报表纸订的,上面已经记满了马师傅说的“规矩”:切菜要“稳准匀”,炒菜得“热锅凉油”,连择菜都得“去老留嫩,去杂存精”。
“今天有贵客来?”何雨柱瞥见案台上摆着块鲜笋,嫩得能掐出水,还有只处理干净的鸭子,油光锃亮的,看着就不是给普通工人吃的。
“问那么多干啥?”马师傅瞪了他一眼,拿起鸭子往开水里焯,“少说话多干活,把那筐香菇洗出来,根蒂得剪干净,泥沙要泡三遍,不然吃着牙碜。”
何雨柱赶紧去洗香菇。这香菇是他昨天从空间摘的,伞盖厚实,闻着有股天然的香味,比市场上买的干货泡发的鲜多了。他特意留了几朵品相最好的,想着给马师傅露一手。
正洗着,就听见马师傅“啧”了一声。抬头一看,老头正盯着锅里的鸭块皱眉,原来焯好的鸭子捞出来时,表皮被烫破了块,看着有点不规整。“晦气,”马师傅把鸭子往案台上一摔,“这道菜要的就是皮完整,破了相咋端得出手?”
何雨柱心里一动。这道菜看着像是“烤鸭”,但马师傅用的是焖煮的法子,估计是道鲁菜里的“焖炉鸭”。他想起空间里有种香草,晒干了磨成粉,撒在肉上能增香,还能让表皮更紧实。
“马师傅,要不试试这个?”他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些灰绿色的粉末,看着不起眼,闻着却有股清冽的香味——这是他用空间里的薄荷和迷迭香混合晒干磨的,上次给张师傅炖肉时加了点,香得邻居都来敲门。
马师傅捏起点粉末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这是啥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往菜里放?”
“是乡下亲戚给的香草,说是炖肉能增香,还能让肉皮紧实。”何雨柱没敢提空间,只捡实在的说,“您要是不放心,我先拿块边角料试试?”
马师傅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说:“拿那边的鸭翅膀来。”
何雨柱赶紧取了个鸭翅,抹上点香草粉,又涂了层蜂蜜,放在炭火上烤。没一会儿,鸭翅就滋滋冒油,表皮变得金黄酥脆,香味比平时烤的浓了好几倍,连烧火的二胖都直吸鼻子。
马师傅拿起烤好的鸭翅,犹豫了一下,掰了块皮放进嘴里。嚼了没两下,他眼睛亮了——这鸭皮不仅酥脆,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清香,一点不腻。“这玩意儿……有点意思。”他含糊道,嘴角却没之前那么紧绷了。
“您要是觉得行,就往鸭子身上抹点?”何雨柱适时递上台阶,语气不卑不亢,既没讨好也没邀功,“量别多,就薄薄一层,说不定能盖住破相的地方。”
马师傅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何雨柱赶紧取了点香草粉,用温水调开,小心翼翼地往鸭子身上抹,破相的地方特意多抹了点。马师傅在旁边看着,没再挑刺,只是偶尔说句“这边匀点”“那边少点”。
鸭子进焖炉时,马师傅突然说:“这香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