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得多!
地方上那些啬夫、游徼,根本把我这个宫女拟定的东西放在眼里,冷嘲热讽的话不断传回来:“一个女人家,懂什么农事?”“把病株都烧了?说得轻巧!来年我们拿什么当种子种?”更气人的是,赵高那个家伙还在背后暗中使绊子,我带着人辛辛苦苦、熬夜点灯抄录了几百份的《病稼录》图册,在发往各郡县的路上,就被沿途驿站用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扣押了下来,根本送不到真正需要它们的基层农人手里!
硬的走不通,咱就来软的!
我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立刻把程素娥和一群心灵手巧、嘴巴也伶俐的宫婢召集起来。我们把那些复杂的防治要点,编成了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七言口诀:“见黄即拔莫迟疑,火烧深埋断祸根;三年不种同一地,地力回转谷自殷。”
然后,我让阿芜带着这群姑娘们,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混进咸阳城里最热闹的市集、酒肆,专门找那些满街乱跑、精力旺盛的小孩子们,把这口诀当歌谣教给他们唱。
嘿,可别小看这些小娃娃!他们的歌声,简直就是这个时代最快速、最有效的传播媒介!
不出十天,这首“治病童谣”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响彻了咸阳的大街小巷,连三岁小孩都能咿咿呀呀地哼上两句。
转机,终于来了。
一个从扶风郡来的老农,满脸都是被风霜刻出的皱纹,他听到歌谣后,一路打听,辗转找到了宫门外,颤颤巍巍地问守卫:“官爷……敢问,宫里那位……那位能救庄稼的姜娘子,是真是假?她……她真能救救我家那二十亩已经发黄的麦田吗?”
得到消息后,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决定亲自随他出城去看看!
站在扶风那片田埂上,看着眼前一大片泛着不祥黄晕的麦田,再看看周围乡民们那混合着期盼、更多是怀疑的目光,我把心一横,挽起裙子,亲自下到田里。
泥巴瞬间糊住了我的鞋袜,凉意透过布料传上来。我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动手示范,一边大声讲解:“大家看好了!要像这样,连根拔起!对,根也要拔出来!然后集中到这边,挖个坑,烧!一定要烧透!最后用土埋严实了!”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腰也酸得厉害,但看着周围乡亲们眼神从怀疑慢慢变成信服,甚至开始有人跟着我一起动手,我觉得值了。
临走的时候,我在那片刚刚处理过的田块旁边,用力插上了一块自己削好的竹牌,上面用刀刻了一个简单的记号,还有一行字:“七月十五前,我必复诊。”
一个月后,扶风传来了好消息:严格按照我的方法处置的那些田地,病区范围收缩了七成以上!最让人高兴的是,疫情被有效控制住了,没有向邻近的村镇蔓延!
这个消息,就像一剂强心针,让我瞬间充满了干劲。我趁热打铁,立刻埋头苦干,上呈了一份更为详尽的《稼察建制疏》。
在这份奏疏里,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直接建议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县、郡、中央三级巡查网络!县里派的稼察员要每月巡视,郡里负责把情况汇总,每个季度上报一次,还要在中央设立一个独立的“农情司”,专门统管全国农业病害的情报。
甚至,我还提出了一个更超前的想法——建立“抗病种子库”!就是从全国各地,找那些病害发生最轻的田地,从里面优中选优,挑出那些表现出天然抗病能力的优良麦种,进行集中培育,然后推广开来。
嬴政看完我的奏疏,什么废话都没说,当即拿起朱砂笔,在末尾“唰唰”批下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交大农令速议,限旬日内具实施方案。”
消息传出去的当天晚上,我正对着烛光琢磨地图,阿芜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压低声音说:“主人!丞相……丞相府的马车,停到咱们外面了!”
我心头一跳,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迎出去。
只见李斯亲自来了,他身后没有跟着质询的官员,反而带来了整整三车堆积如山的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