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去做!
阿芜!我喊了一声。
阿芜立刻从竹箧里拿出一本手册,翻到对应的那一页。
我指着上面的图解,对随行的本地农官说:《稼察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堆肥要用牲畜粪便、枯草败叶一层一层堆起来,盖上土封存发酵。你们只用草木灰,钾肥是够了,氮肥从哪里来?没有氮,苗怎么长!
那农官被我问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启禀……启禀察使,乡里的老人们聚在一起商议,都说这种肥料来自宫闱秘地,恐怕带着阴煞之气,用了会招来天谴……
我气得简直想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我二话不说,直接挽起袖子,让人取来粪土和草料,当场给他们示范正确的堆肥方法。
双手插进湿热的粪堆里,黏腻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恶臭扑鼻而来,围观的人都捂着鼻子往后退。
可我一点都不在乎,一层粪、一层草、再盖上土压实,动作干净利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示范完了,我又让阿芜拿出我私藏的——那坛秘制的:是用瓜果残渣混上老窖酒糟,封在坛子里三个月才做成的,闻起来酸腐刺鼻,却是唤醒死土的灵丹妙药。
我亲自把它稀释了,均匀地洒在那些快要死的薯苗根部。
液体滴进泥土里,发出细微的声,好像大地在饥渴地喝水。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
那些原本枯黄的嫩叶,竟然重新焕发出鲜活的绿意,新芽顶破老叶,虽然柔弱,却倔强地生长着。
这一下,频阳县令李茂再也坐不住了,连滚带爬地跑到田边,一声跪在我面前,连连磕头说自己有罪。
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怕的是我,还是怕百姓继续饿肚子?
李茂浑身一颤,冷汗地就下来了。
当天晚上,他就在县衙门口亲自张榜公告:从今天起,全县上下,必须全面推行姜田法,谁敢违抗命令,罚服徭役三个月!
离开频阳,走到华阴地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没完没了的。
山路变得泥泞不堪,我们的一辆辎重车不幸滑进了深沟,怎么都弄不出来。
雨水地顺着斗笠边缘流下来,把我的里衣全都浸透了,寒意刺骨。
负责接待的地方啬夫是个老油条,揣着手站在雨里,皮笑肉不笑地说:姜娘子,这是天意啊。您这千金之躯,不如早点回宫去吧,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罪呢?
我白了他一眼,根本没理他的风凉话,直接脱下湿透的木屐,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十里外的受灾村落走去。
脚底板踩在碎石和烂泥里,又冰又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阿芜和几个忠心的护卫紧紧跟在我身后,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模糊得像剪影一样。
村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惨。
老人、孩子和妇女蜷缩在四面漏风的破屋里瑟瑟发抖,家家户户的粮缸都是空的,能饿死老鼠。
屋里的霉味混着人体的臭味扑面而来,一个小孩子抱着空碗,眼神呆滞,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我立刻下令:打开华阴县的粮仓!
那个啬夫吓得脸都白了,尖声叫道:娘子不可啊!没有陛下的诏命,擅自开官仓,是要灭族的大罪!
我猛地回头,从阿芜手里夺过那柄从不离身的金节,狠狠地戳在他面前的泥地里,雨水顺着节杖上的鎏金纹路往下淌,冰冷刺骨。
你看清楚了!这金节指向哪里,哪里就是诏命!
粮仓终于开了。
但我并没有白白发粮,而是立刻推行了以工代粮的办法。
我把所有还有力气的灾民组织起来,让他们去修被暴雨冲垮的沟渠和堤坝,每天干完活的人,可以换两升薯米。
有人质疑,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