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才能熬过去的日子!
陛下,这,便是冯大夫口中十恶不赦的。这,便是诸位大人眼里动摇国本的。
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连呼吸都被刻意压到了最低。
嬴政接过了内侍转呈的竹简,一页,一页,翻阅得极其缓慢,极其仔细。
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竹简轻微碰撞的清脆声响,那声音,一下一下,像无形的重锤,狠狠敲打在冯劫和那些附议儒臣的心上。
他们的脸色,由最初的义正辞严涨得通红,慢慢转为心虚的苍白,最后,一片死灰般的青紫。
许久,嬴政终于合上了竹简。他那双能够睥睨天下、洞察人心的鹰目,缓缓扫过满朝文武,最后,嘴角竟勾起了一抹冷冽到极致的弧度。
若百姓自愿要拜,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帝王独有的威严,那便让他们拜。
总比去拜那些囤积居奇、敢把盐价抬到一百钱一斤、吸食民脂民膏的奸商,要好得多!
一言既出,满殿死寂!冯劫身体猛地一晃,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倒在御阶之下!
我赢了。赢得了这场凶险的朝堂之争。
但我比谁都明白,真正的、你死我活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序幕。
卓氏,那个曾经的巴蜀巨富,那个富可敌国的女人,被我一手摁死,家族产业尽数查封,诺大的府邸门庭冷落,再也听不到往日的车马喧嚣。
但我知道,正是这种被逼到悬崖边上、退无可退的毒蛇,才会瞅准时机,露出最锋利的毒牙,发出最致命的一击!
果然,阿芜的密报很快就证实了我的预感。
穷途末路的卓氏,变卖了她最后一件值钱的、祖传的嵌宝金簪。那点钱,对于我现在掌握的庞大财政来说,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撼动我的布局。
但,它却足以买通一个见钱眼开、贪婪成性的底层宦官!
很快,一股新的、更加阴险毒辣的暗流,开始在后宫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涌动、发酵。
起初只是些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听说了吗?那位姜提举,如今可是聚天下之财于一身呢!她自个儿私库里藏的金子,怕是比陛下的国库还要多哩!
接着,流言迅速升级,版本越来越恶毒,连在我身边侍奉的、嘴巴最严的宫女都偷偷告诉我,听到了更可怕的传言:她哪里是去章台宫议政啊?分明是夜夜入殿,靠着……靠着献媚固宠,才换来今时今日这滔天的权势!
流言蜚语,是这深深宫廷里,杀人不见血、却最为锋利的软刀子!
连一向保持中立、处事公允的尚宫局女官们,看我的眼神都渐渐带上了审视、猜忌,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卓氏和她背后黑手精心策划的毒计,却悲哀地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自证的泥潭!
财富和恩宠,这两样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越是着急解释,就越像是心虚的掩饰,只会让污水泼得更凶。
直到阿芜再次冒险,带来了一条关键到足以扭转局面的线索——那个上蹿下跳、散播谣言最卖力的宦官,被我们的人查到,曾数次在深夜鬼鬼祟祟地出入中车府令赵高府邸的偏门!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了冰窟。
原来,这早已不再是卓氏一个人孤注一掷的复仇了。它已经演变成了……上升到了宫廷最顶层、最残酷的权力斗争!
赵高!这个在历史上留下恶名、未来会亲手颠覆大秦帝国的巨宦,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威胁,并且,毫不留情地将我标记为了必须清除的敌人!
我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下去了!我必须反击,要反客为主,把他们那些阴险的阴谋,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让所有人都看清它们的丑陋!
我立刻命令均输监的首席女官,也是我最信任的伙伴程素娥,将我接手均输监以来,整整三个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