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更让公冶叙白心生疑窦。
他并未直接前往郡王府,而是在城中最好的客栈“云来阁”住下,吩咐随从暗中打探消息,尤其关注半年来郡王府及其军中人事变动,以及其兄公冶暄乾的任何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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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内,赵弘毅焦头烂额。
儿子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群医束手,那些关于“报应”、“邪祟”的流言更是让他心烦意乱。内卫的追查似乎也陷入了僵局,达奚家的丫头和可能存在的证据如同石沉大海。此刻,又突然来了一个公冶家的二公子!
公冶叙白的到来,对他而言,绝非简单的“探兄”。公冶暄乾的失踪,他心知肚明,根本无法交代!当初那小子察觉军资账目异常,竟想暗中核查上报,被他设计拿下,如今生死不明,关押在绝密之处。公冶家此时派人来,定是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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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毅一边强打精神,安排盛宴为公冶叙白接风洗尘,言语间极力敷衍,称公冶参将深得重任,正在执行一项机密任务,不便通信;另一边,却暗中加派人手,死死盯住公冶叙白及其随从的一举一动,同时加紧了对城内一切可疑人员的排查,心中杀意弥漫。若是这公冶二公子不识抬举,定要让他“意外”葬身在这北境苦寒之地!
盛宴之上,歌舞升平,却掩不住底下的暗潮汹涌。
公冶叙白举止优雅,谈笑风生,应对自如,仿佛真是来游历探亲的贵公子。但他那双看似含笑的桃花眼,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赵弘毅强颜欢笑下的焦虑和闪烁其词,以及席间某些将领不自然的神情。
“王爷,”公冶叙白举杯,语气温和,“家兄在北境多年,承蒙王爷照拂,父亲与叙白皆感念于心。只是家母思子心切,近来身体欠安,甚是挂念兄长。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叙白与兄长见上一面,哪怕只是通一封家书,也好宽慰母亲之心?”
赵弘毅脸颊肌肉微微一抽,哈哈笑道:“二公子孝心可嘉!只是暄乾此次任务干系重大,乃是绝密,本王亦不能随意打扰。不过公子放心,一有消息,本王定第一时间告知。来来来,喝酒喝酒!”
绝密任务?连家书都不能通?公冶叙白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遗憾和理解:“既如此,叙白便不多问了。只是要在府上叨扰几日,等待兄长佳音了。”
宴会结束后,公冶叙白回到客栈,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随从低声回报:“公子,我们的人试着打探大公子的消息,但郡王府的人口风极紧,军中旧识也多有避讳。不过……有人隐约提到,大约三四个月前,大公子似乎曾与王爷发生过争执,之后便很少见到他了。”
争执?三四个月前?时间点与兄长断信的时间吻合!
公冶叙白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胜郡压抑的夜色,眼神锐利如刀。赵弘毅定然有鬼!兄长极可能已遭毒手,或者被秘密囚禁。
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硬闯郡王府或军营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的目光投向这座混乱而绝望的城市,流言……或许流言是关键。那些关于军资、关于世子怪病的流言,是从何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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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人也得知了公冶叙白入住“云来阁”的消息。这位京城公子哥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让她看到了搅浑局面、甚至借力打力的可能。
但对方是敌是友?目的为何?仅仅是探兄?她不敢确定。
她想起达奚愉留下的玄鹰令。达奚家族与京中公冶家是否有联系?她无从得知。冒然接触,风险极大。
然而,时间不等人。师父在山洞中等不起,赵致远的病情也到了关键时刻。她需要加速。
是夜,宋伊人再次用上“枯颜散”,扮作病弱模样,悄然来到云来阁附近观察。她发现客栈周围明显多了许多眼线,既有郡王府的,似乎也有另一股力量在暗中监视——想必是公冶叙白自己的护卫或者他带来的其他力量。
守卫森严,难以接近。
她沉吟片刻,心中生出一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