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频繁。不论他在哪里,那声音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出现。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在梦中看见影像——一个穿着厚重棉袄的男人背对着他,有节奏地敲击着一块木板,而背景是一片茫茫雪原。
阿哲的精神状态急剧下滑。他咨询心理医生,吃了安眠药,却无济于事。一次采访中,他偶然提到自己灵感来源于一段真实的录音,并简单讲述了那段经历。
节目播出后第二天,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民俗研究所的研究员,姓吴。”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你描述的敲击节奏,是不是三短一长,每七组停顿一次?”
阿哲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那是‘引魂调’,满族萨满教中引导迷途亡魂的古老节奏,已经失传很久了。”吴研究员语气严肃,“你在哪听到的?”
两人约在阿哲的公寓见面。吴研究员带来几本泛黄的资料,里面记载着东北各地招魂、引魂的习俗。
“新中国成立后,这些迷信活动基本绝迹了。”吴研究员翻到一页,“你说的那个出租屋,以前是不是沈阳重型机械厂的宿舍?”
阿哲点头。
“我查过资料,1958年冬天,厂里有位老师傅在暴风雪夜失踪。他徒弟连续七天在宿舍楼敲击师傅教他的独特节奏,希望引导师傅回来。第八天,人们发现徒弟在房间里用同一块木板敲碎了自己的头骨。”
吴研究员指着资料上的一张老照片:“这就是那位徒弟,他叫陈国栋。”
阿哲盯着照片上那张朴实的面孔,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张脸,与他梦中的男人一模一样。
“他...他为什么要自杀?”
“没人知道。但传说中,引魂调不能连续敲击七天以上,否则会打开阴阳之间的通道,敲击者的魂魄也会被一同带走。”
那天晚上,阿哲再次梦见陈国栋。这一次,对方转过身来,脸上不是恐怖,而是深深的悲伤。他开口说话,声音与敲击声节奏一致:“帮我...找到回家的路...”
阿哲惊醒,浑身冷汗。他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突然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眼角流血——不,那不是血,是他无意识中用手指抓挠的伤痕。自残倾向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在听到那声音时,他会不自觉地抓挠自己的手臂和脸颊,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第二天,阿哲决定回到那间出租屋。已是深冬,楼道比记忆中更加阴冷。他用之前保留的钥匙打开304房门,灰尘扑面而来。
房间布局与他梦里一模一样。阿哲走到墙角,那里有一块松动的地板。掀开后,
日记的主人是陈国栋。最后一页写着:
“第十夜。师傅还没回来,但别的什么东西来了。它们喜欢这节奏,要求更多。我停不下来了,一闭眼就听见它们在墙里敲。小赵说我疯了,也许他是对的。但今晚我要敲最后一次,如果师傅回不来,我就去见他。”
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张黑白全家福,背面写着“辽宁宽甸,1956年春”。
阿哲带着日记和木鱼找到了吴研究员。两人决定一起去宽甸,寻找陈国栋的家乡。
在宽甸一个偏僻村庄,他们找到了陈国栋年近九旬的妹妹陈玉珍。老人看到照片,浑浊的眼睛湿润了。
“我哥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他师傅对他恩重如山。”陈玉珍颤声说,“那年大雪,他师傅为了抢救厂里物资,独自一人回仓库,再也没回来。我哥自责了一辈子,觉得是他没拦住师傅。”
她拿出一枚已经生锈的劳动模范奖章:“政府后来给发的,可惜我哥没看到...他走得太突然。”
阿哲站在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山坡上,忽然明白了什么。当晚,他带着那面木鱼,回到沈阳那间出租屋。
午夜时分,敲击声准时响起。这一次,阿哲没有抗拒,而是拿出木鱼,轻轻敲击出相反的节奏——三长一短,那是萨满教中“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