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迹晕染开来,边缘模糊不清。它没有固定的形状,像是一团蠕动的黑暗,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沈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猛地向后缩去,后背重重地撞在床柱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黑色的人影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它开始缓缓地……蠕动着……向床边靠近!
它的移动方式很奇怪,不是正常的行走,而是像烟雾一样,无声无息地流动、变形,时而拉长,时而压缩,仿佛没有实体。
沈砚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想大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逃跑,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那黑色的影子,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如同陈年朽木混合着泥土的腥腐气味。
就在那影子即将触碰到他的脚踝时,沈砚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用红布包裹着的玉佩。这是他过世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有辟邪之效。
他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那温润的玉石似乎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和力量。他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勇气,低喝一声:“滚开!”
与此同时,他将手中的玉佩猛地向前一扔!
“啪嗒”一声轻响,玉佩落在地板上,正好挡在了他和那黑色影子之间。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势不可挡的黑色影子,在接触到玉佩散发出的微弱红光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非人的嘶鸣!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怨毒,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紧接着,那团黑色的影子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迅速地向后退去,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缕缕淡淡的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那令人窒息的寒意和被窥视感也随之消失了。屋子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沈砚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沈砚才敢慢慢地睁开眼睛。地板上,那枚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温暖的红光,但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
他颤抖着手,捡起玉佩。玉佩入手冰凉,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温热只是他的错觉。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这枚小小的玉佩,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那黑色影子的深深恐惧。
看来,这幅《寒林图》是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那个画中的女子身上。而这块母亲留下的玉佩,似乎是克制她的唯一有效的东西。
但是,他又能依靠这块玉佩多久呢?玉佩的力量显然有限,刚才那一下,它的光芒几乎耗尽。如果那东西再来一次,他该怎么办?
沈砚看着床下那个依然压着《寒林图》的木箱,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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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留着它了!这东西太邪门,必须尽快处理掉!
第三章 无法摆脱的宿命
下定决心要处理掉《寒林图》后,沈砚反而感到一丝轻松。仿佛一直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被移开了。他不再犹豫,立刻起身,将那个沉重的木箱拖到院子里。
此时天还未亮,东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但空气依旧湿冷。院子里的杂草丛生,泥泞不堪。
沈砚打开木箱,再次将那幅画轴取出。当《寒林图》再次展现在他面前时,那股熟悉的阴冷感再次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甚至觉得,画中那片寒林似乎更加萧瑟了,溪边那个女子的背影,也仿佛更加孤寂、怨毒。
他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又搬来几块破砖和一口破水缸。他打算先将画轴用水浸透,让墨迹晕染开,彻底毁掉这幅画,然后再将其丢弃到城外乱葬岗的枯井里,眼不见为净。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幅原本平铺在桌子上的画轴,突然无风自动!绢帛剧烈地抖动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