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内的争吵与撕纸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林墨的潜伏状态。他必须行动,现在!
没有时间犹豫,血瞳将棚屋的结构、两人的位置、以及屋内简陋的布置瞬间印入脑中。争吵的两人背对着唯一的破窗,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旧账”上。屋角的火盆闪着微光,几张撕破的纸片正被其中一人颤抖着递向火焰。
就在那纸片边缘开始卷曲发黑的刹那,林墨动了。他没有走门,那太显眼。身形如鬼魅般从柴棚后滑出,两步便到了破窗下,指尖凝聚一缕微不可察的阴劲,轻轻一弹。“嗤”一声轻响,窗棂上本就松动的插销被震开一条缝隙。屋内两人心神激荡,竟丝毫未觉。
几乎在同时,远处巷道口传来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和甲叶摩擦声——一队蓝衣修士正朝这个方向例行巡查而来!
时机稍纵即逝,危险与机遇仅一线之隔!
林墨眼中厉色一闪,不再隐藏。他如同滑溜的泥鳅,侧身从窗缝挤入,落地无声。屋内两人只觉一股凉风掠过,惊骇回头,却见一个灰扑扑、面目模糊的身影已到近前!
“谁?!”
年长者惊怒低喝,下意识要将手中剩余纸张藏于身后。年轻人更是吓得往后一缩。
林墨不言不语,右手如电探出,却不是攻向两人,而是直取年长者手中那叠发黄的纸张!年长者本能地缩手格挡,动作间露出了腰间一枚低级杂役的木牌。林墨手腕一翻,化抓为拂,指尖在那叠纸边缘一触即分,并未强夺。与此同时,他左掌虚空一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阴风拂过火盆。
噗!
火盆中微弱的火焰骤然一暗,近乎熄灭,只剩下几点红色火星。那张即将燃尽的纸片,火焰恰好在此刻微弱到极限。
这一下兔起鹘落,不过呼吸之间。而就在此刻,巡逻队的脚步声已清晰可闻,停在了这排棚屋外的巷道中!
“刚才这边有动静?”一个冷硬的询问声传来。
屋内,年长者和年轻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看向门口,又看向眼前这个诡异的闯入者,大气不敢出。
林墨的血瞳在昏暗光线下扫过两人,又迅速掠过几乎被自己“拂”过来的那几张边缘焦黑的纸张,上面模糊的印鉴和“兴隆…”、“押运…”等残缺字眼一闪而过。信息已获,此地绝不可久留!
他根本不给两人反应或呼救的机会,身形向后一飘,已退至窗边。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地上被风吹散、未被完全点燃的纸灰,又指了指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中的冰冷杀意与警告,让两人如坠冰窟,彻底僵住。
随即,林墨不再看他们,侧耳倾听。巡逻队的脚步声开始移动,似乎要分头检查棚屋。他所在的这间,正处于检查路线上!
他目光飞速扫视。屋内狭窄,无处可藏。屋顶是茅草,承重且易出声响。窗外,巡逻队即将到达。
就在门外响起敲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