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层边,单沿缸是平的,你比着自己的袖口褶子记,就不会错了。” 刘虎脸一红,赶紧推着板车往城西跑,嘴里念叨:“这次肯定买对,再错俺就帮陶窑老板搬一天缸!”
巳时过半,刘虎终于拉着满车双沿釉缸回来,身后还跟着陶窑老板,老板手里额外拎着两个小釉缸:“沈提刑,是俺听差了,这两个小缸算俺赔的,您别责怪刘文书!” 沈墨摆摆手:“没事,下次注意就行。” 众人一起动手,先把可救的鱼露倒进釉缸,赵六和渔户抬缸摆整齐;孙七守着灶台,帮着煮变质鱼露,每隔一会儿就搅一搅,怕煮糊;王忠带着人铺盐封缸,竹篾盖压上青石,动作麻利得很。刘虎也没闲着,帮着递盐袋、擦缸口,虽然偶尔会把盐撒在地上,却比上次买竹筛时细心了 —— 他记着沈墨说的 “做事要盯紧细节”,不敢再毛手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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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封完最后一缸鱼露,回来报告:“沈提刑,釉缸都封好了,每个缸压了三十斤的青石,盐封也铺够了;变质鱼露煮成了腌料,装了二十个瓦罐,闻着挺香,应该能卖出去。” 沈墨点点头,对吴老露道:“以后酿鱼露,得用双沿釉缸,陈化至少六十天,每隔十天开缸透口气,别闷太死;封缸的盐要选粗盐,细盐容易化,挡不住潮气。” 吴老露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把沈墨说的每句话都记下来,还让孙七帮他画了个双沿缸的示意图,生怕忘了。
刚忙完,就见鱼露贩钱五提着个小瓷瓶凑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吴老露道:“吴掌柜,您这变质的鱼露要是没人要,俺给您出个价,一文钱一斤,咋样?” 吴老露刚想开口,孙七突然走过去,拿起钱五的瓷瓶闻了闻:“钱掌柜,您这瓶‘鱼露’是掺了海水的吧?闻着只有咸味,没有鱼鲜味,您是想收了吴大爷的好鱼露,再掺水卖高价吧?” 钱五脸色一变,赶紧把瓷瓶藏在身后:“哪有的事!俺这是新酿的淡口鱼露,本来就味浅!”
刘虎一听就急了,一把夺过瓷瓶:“俺去提刑司的厨房验!要是掺了海水,俺饶不了你!” 说着就往提刑司跑,没一会儿就回来,手里拿着个空碗:“沈提刑,他这瓶真掺了海水!煮了会儿就析出盐粒,比吴大爷的鱼露咸三倍!” 钱五见瞒不住,“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沈提刑饶命!俺就是想多赚点差价,再也不敢掺水了!” 沈墨道:“你得把之前掺水赚的钱退给买鱼露的商户,再按真鱼露的价补送一批,以后要是再敢掺假,就按规矩罚你退出水产市场!” 钱五连连点头,赶紧去准备退钱补露。
陈大爷带着几个渔户送来了午饭,一锅热腾腾的鱼露炖豆腐,还有一筐刚蒸好的糯米糕和几罐酱菜:“沈提刑,你们忙了一上午,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吴掌柜的鱼露要是保住了,俺们渔户也能及时拿到工钱补渔船,这可是大好事!” 他说着把一罐酱菜递给吴老露:“吴掌柜,这酱菜配糯米糕吃,解腻得很!” 众人坐在陶罐堆旁的石板上,围着汤锅吃起来。赵六舀了一大勺鱼露炖豆腐,咂着嘴道:“陈大爷,您这汤比上次的鱿鱼干粥还鲜!鱼露香,豆腐嫩,太好吃了!” 刘虎拿起个糯米糕,刚咬一口就烫得直哈气,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吴老露也跟着笑起来,脸上的愁云全散了。
午后,沈墨把港里的鱼露商、渔户和鱼露贩都叫到提刑司的议事堂,给每个人发了一份 “鲜鱼露酿储指南” 和 “鱼露交易公平规范”。指南上写着 “鲜鱼露酿储:双沿釉缸(密封)、盐封两层(厚半寸)、陈化 60 天(十日透气)”,规范里画了双沿釉缸的示意图,标着 “鱼露掺水 / 掺盐均算违规,罚退钱 + 补送真露 + 停市 15 日”,还写着 “收鲜鱼价需公示,不得压价坑渔户;卖鱼露价需透明,不得抬价坑商户”。吴老露第一个站起来表态:“俺以后肯定按指南酿鱼露,按规范跟渔户、商贩交易,要是其他商户有不懂的,俺还能帮着讲解,俺酿了二十年鱼露,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其他商户和渔户也纷纷点头,都说要守规矩,让泉州港的鱼露交易越来越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