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能退下来活命的都是谨慎知足的人。
再说了,纵使他们干出伤天害理的事,给天收了,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就算上官阙想借此生事,韩临也无法再次操刀屠戮旧友了。
因为右臂已废,打不过。
未时三刻才赶到地方,上官阙带韩临见过都料匠和几位监工一面,放他先去吃饭,自己则与都料匠谈事。
丝竹歌舞声中,韩临路过一桌,听到熟悉的口音,停下一问,方知这桌的几个工人出身茶城,早年外出做活,娶了外面的老婆,家安在外头,近十年没回过故乡。如今几人在他乡好不容易遇到个在茶城住过好些年的人,便热络地揽着韩临的肩,招呼他随桌坐下,边聊边吃饭。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桌上盘盏都空了,众人来回敬着烟酒,有仆从找来,附耳对韩临讲上官公子找你,说有事。
韩临听过话,起身作别,快步去找上官阙,见了面便急问出了什么事。
上官阙慢条斯理吃着饭,筷子一指桌上某碟:“这道菜不错,你也尝尝。”
韩临舒了口气,拿过他的筷子夹了一口,又把筷子还他。
凑近时上官阙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你喝酒了?”
韩临嗅了嗅自己,果真一身烟酒气:“我没喝,他们在喝,恐怕是衣服沾上味道了。”
上官阙点头:“过会儿随我到湖上散散气味。”
这山庄后头有个很大的湖泊,二人乘小舟荡在湖上,山间凉快,湖风一吹,浮舟飘摇,倦意袭上来,没多久韩临就睡着了,再醒四处却换了景象,湖间水色尽数换了碧绿,竟到了藕花深处。
上官阙立在舟头,见他醒了,说起了大风,他们在湖中迷了路。
韩临撑身低脸去嗅擦舟而过的荷花,问那怎么回去。
上官阙讲舟中有传信的焰火,湖畔放舟的人见到焰火就会来找人。
韩临点点头,随意撑肘坐着,歪头看着上官阙,语调玩味:“看来我这觉睡得很沉,起了大风都不知道。明明只是没睡午觉而已。”
舟头的上官阙回过脸同他对视:“也不止。好几次夜很深,我见你屋中还亮着灯。”
韩临向后一仰,枕在臂上望云,只道:“我看书看入迷了嘛。”
桌椅板凳都修好,墙皮屋瓦尽补齐,满院花草树木全剪过,韩临下午没什么事,不是到树荫下看荷花缸,就是待在屋里写东西。
那东西写在信纸上,次次写到深夜,寄往临溪、荆州和京师的信韩临不会避着他写,发向岭南给小唐的,一向要他代笔,茶城的信韩临主动拿来给他看。可那些东西韩临写的时候避着上官阙,不知道是给哪个上官阙不认识的老朋友。
医馆周边的信客都说没见韩临去找过,因此信件不知去往何方。买通人要花一大笔钱,可查了账,发现韩临几乎没有花销。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