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就是孙有财…不知…不知何处得罪了大人…请大人明示…明示啊…”
徐天俯视着脚下这个抖成一团的酒楼掌柜,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寒潭。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向门外。杜仲正好拖着如同死狗般、被两名铁签营士兵反剪双臂、脸上带着青紫淤痕和一道新鲜血口子的胡彪,大步走了进来。胡彪身上的玄黑皮甲被扯得歪斜,眼神凶狠却难掩狼狈,嘴角淌着血沫,兀自挣扎着,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认得他吗?”徐天的声音如同寒风刮过冰面。
孙有财抬头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胡彪,身体猛地一哆嗦,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拼命摇头,哭嚎道:“大人…小人…小人不认识这位军爷啊…真不认识…”
“不认识?”徐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微微偏头。
石头立刻上前一步,将手中一个粗布包裹猛地抖开!
“啪嗒!”
一只血肉模糊、骨断筋折、被一根冰冷铁签贯穿掌心的断掌,滚落在孙有财面前光滑如镜的水磨石地面上!粘稠的黑红血液和破碎的组织瞬间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污迹!断掌的几根手指还保持着临死前痉挛的扭曲姿态!
“啊——!!!”刺耳的、几乎要撕裂屋顶的尖叫声瞬间爆发!几个歌姬舞女当场吓晕过去!那些商贾士绅更是面无人色,有人直接呕吐起来!整个大堂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腥臭笼罩!
孙有财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缩去,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只断掌,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刘三娃的这只手,就是替你偷那罐结晶浓卤付的账。”徐天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寒气,“现在,告诉本官,那罐卤水,你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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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狠狠扼住了孙有财的喉咙。他看看地上那只断掌,又看看徐天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睛,再看看被死死按住的胡彪,最后目光下意识地、极其隐蔽地瞟向通往二楼那雕花木梯的方向…
“是…是…”孙有财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心理防线在极致的恐惧下彻底崩溃,“是…是胡队正…他…他逼我的…他说…说只要一罐卤水…就…就保我醉仙楼平安…还…还许我汴梁的盐引…大人饶命!饶命啊!都是他逼我的!”他涕泪横流,指着胡彪,声音嘶哑凄厉。
“孙有财!你这背主的狗东西!血口喷人!”胡彪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吼,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勒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嗬嗬的喘息。
徐天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不再看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孙有财,目光缓缓抬起,如同冰冷的刀锋,沿着那雕花木梯,一寸寸向上移动,最终定格在二楼那扇紧闭的、挂着珠帘的雅间房门上。那里,是整个醉仙楼最奢华、最隐秘的所在。
“搜!”徐天冰冷的命令再次响起,“所有房间!所有角落!凡涉及盐场窃密、通敌之证物,无论大小,尽数起获!胆敢阻拦者,杀!”
“是!”如狼似虎的铁签营士兵轰然应诺!立刻如同潮水般散开!踹门声、翻箱倒柜声、瓷器碎裂声、女子的尖叫和男人的告饶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醉仙楼!奢靡的幻境被彻底撕碎,露出内里肮脏的底色。
徐天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目光依旧锁定着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杜仲提着滴血的横刀,如同门神般立在他身侧,独眼凶光四射地扫视着混乱的大堂。石头则带着几名悍卒,粗暴地将吓瘫的孙有财和挣扎的胡彪拖到角落看管起来。
时间在混乱的搜查中一点点流逝。不断有士兵从各个房间搜出东西:成箱的铜钱、成匹的绸缎、一些可疑的账册、甚至还有几件私藏的军械铠甲…但这些,都不是徐天想要的。他要的,是能钉死陈襄、钉死汴梁那条毒蛇的铁证!
“大人!有发现!”一名士兵急匆匆从二楼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