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阿姐,你帮帮我!你是徐天的王后,他听你的话!你跟他说,就说我是为了免去百姓战火,才主动禅让的!不是他打下来的,是我让给他的!给我留些颜面,给朱家留些体面,好不好?”
朱清珞看着弟弟哀求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徐天的脾气徐天是草莽出身,最恨的就是这种“败军之君还想讨价还价”的行径,当年他攻破寿州时,守将负隅顽抗,最后被他斩了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
可眼前的人,是她的亲弟弟,是朱家仅存的血脉,她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身败名裂?
她沉默了良久,殿内只有朱友贞压抑的抽泣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斑,却照不进这满是绝望的殿内。
“好。”终于,朱清珞轻叹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禅让之后,就安心做个安乐公,搬到江南去,不要再管朝堂之事,不要再再生事端。朱家的血脉,不能断在你手里。”
朱友贞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朱清珞连连作揖:“朕……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只要不做亡国之君,只要能保住朱家的体面,让我去江南也好,去岭南也好,我都愿意!”
姐弟二人坐在殿内的长椅上,开始商议禅让的细节。
朱友贞说,禅让诏书要他亲笔写,这样才显得“真心实意”;禅让大典要在南郊的圜丘举行,那是大梁皇帝祭天的地方,在那里禅让,才算“顺应天命”;还有,他要保留“大梁天子”的仪仗,直到禅让那天,之后再换成“安乐公”的服饰。
朱清珞一一答应,只是提醒他:“徐天最看重的是‘民心’,你在诏书上要多写些‘为百姓免战火’的话,不要提‘朱家体面’,这样他才会高兴。还有,宫里的嫔妃、宗室,你要安抚好,徐天说了,只要他们归顺,都会妥善安置,不会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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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贞连连点头,像是个听话的学生。
他还拉着朱清珞,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说他第一次骑马摔下来,是阿姐把他扶起来;说他第一次上朝紧张,是阿姐偷偷塞给他一块糖;说他大婚那天,阿姐哭着对他说“以后要做个好皇帝”。说着说着,他又哭了,这次的眼泪里,有怀念,有愧疚,还有一丝释然。
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
夕阳透过窗棂,把殿内的影子拉得很长。朱清珞起身,说道:“陛下,我该走了,徐天还在城外等我。”
朱友贞愣住了,连忙挽留:“阿姐,天都黑了,城门早就关了,你今晚就在宫里住下,明日我亲自送你出城。宫里还留着你当年的寝殿,陈设都没变,云裳还能帮你收拾收拾。”
“不了。”朱清珞摇摇头,眼神坚定,“徐天在城外肯定很担心,我若滞留,他恐生变故。你放心,我明日会让徐天派使者来,和你商议禅让大典的具体事宜。”
朱友贞见她坚持,也不再挽留,只是让李公公去安排车驾,又亲自送她到宣德门。
看着朱清珞的安车消失在暮色中,他才缓缓转过身,望着空荡荡的皇宫,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若不是李公公扶着,差点就倒了下去。
“李公公,”朱友贞轻声说,声音里满是茫然,“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没用?”
李公公连忙摇头:“陛下这是‘仁厚’,是为了百姓,为了宗室,不是没用。老奴跟着太祖皇帝、陛下这么多年,知道陛下是个好皇帝,只是时运不济。”
朱友贞没说话,只是望着宣德门上方的“宣德门”三个大字,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与此同时,城外的吴军大营里,徐天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中军大帐里来回踱步。
大营里的篝火已经点燃,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他手里握着一块虎符,那是吴军的最高兵权象征,虎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