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
君天碧直接将那份由湛知弦绘制的祭祀舆图公示于众,并宣布了由湛知弦暂代司礼监、全权负责此次大典的决定。
朝堂哗然!
让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掌管祭祀?!
这简直比不让净无尘主持还要荒谬!
祭祀乃通神之事,岂容玷污!
“城主三思啊!”
立刻有净无尘的铁杆党羽出列反对,“湛知弦虽为司礼官之子,然其现已入丹朱阁,身份特殊,恐惹天神不快,降罪尧光啊!”
“如何特殊?”君天碧目光冷冽地扫过去,“他是罪奴还是戴罪之身?尧光城律法,可有一条规定,入丹朱阁者不得为官任职?”
那官员顿时语塞。
确实没有明律规定,但这等约定俗成的规矩,难道还需要明说吗?!
又一人急道:“城主!祭祀大事,关乎国运,湛知弦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还是应请祭司大人……”
“净无尘祭司心有所属,神思不属,恐难全心侍神。”君天碧再次搬出那个气死人的理由,堵了回去,“至于年轻识浅……”
她拿起那份舆图,冷声传遍大殿:“这份舆图,流程之严谨,考量之周详,远胜往届!”
“尔等口口声声规矩体统,天神心意,却连一份像样的舆图都绘不出来!”
“孤倒要问问,究竟是谁……在怠慢天神?!”
她目光如电,扫过下方那些不死心的官员:“还是说,你们觉得,孤的决定,不如你们的心意重要?”
强大的威压伴随着话语倾轧而下,带着东门外血腥立威的余悸,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那些还想反对的官员顿时冷汗直流,再不敢多言。
甘渊抱着臂,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看着那群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吃瘪,倒是件乐事。
不过……让湛知弦那个心思深沉的家伙接手祭祀?
君天碧这步棋,走得未免太险。
那小子,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君天碧雷厉风行,又处理了几件政务,便宣布散朝。
百官心思各异地退出正殿,无不心有戚戚焉,脚步更快了几分。
而当湛知弦捧着城主手令,正式入驻司礼监的消息传开时,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净无尘一系的人马,反应极为激烈。
当日下午,司礼监内便闹出了风波。
几名自恃资历的老臣,仗着是净无尘提拔上来的人,对湛知弦阳奉阴违。
还狗胆包天,公然质疑他的命令,故意拖延事务,言语间多有不敬和嘲讽。
“一个靠脸上位的玩意儿,也敢来司礼监指手画脚?”
“真是玷污了这清净之地!”
“我等只听祭司大人的命令!”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君天碧耳中。
她正在批阅奏章,闻言,笔尖未停,只淡淡对身旁侍立的甘渊道:“去司礼监,告诉那些人,谁再敢延误祭祀筹备,罔顾城主令,直接拖去水牢清醒几天。”
“你亲自盯着,直到他们学会规矩二字怎么写。”
甘渊面具下的眉梢挑了一下。
啧,又是这种得罪人的脏活累活。
不过……去敲打净无尘的走狗?
他倒是很乐意。
“属下领命~”他跃跃欲试,“保证让他们……刻骨铭心。”
司礼监内,那几名老臣还在吹胡子瞪眼,对着湛知弦冷嘲热讽。
湛知弦面沉如水,并不与他们争辩,只是安静地处理着手头的事务,对那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殿门被人“哐当”一声,极其粗暴地踹开!
甘渊一身黑衣,面具森然,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懒洋洋地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那几个叫得最欢的老臣身上。
“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