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洗过澡,室友们都在屋子里洗军衣,一个叫梅子的女孩,搓着衣服抱怨:“怪不得墙下每天都有一堆衣服要晒,一天的训练下来,一身的臭汗,衣服不洗明天就馊了。”
杏儿说:“所以咱们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早起,训练,吃饭,统一去洗澡,回来洗衣服,然后休息,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
连翘姑娘用木梳顺着长发,说:“晚上更不消停了,这些男人,一放松下来,就在房间里赌骰子,讨论女人,在外面摔跤,打架,疯疯闹闹,声音震天响。你们昨晚睡好了吗,我怎么感觉外面后半夜才安静。”
顾盼子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瞧着她们洗衣服,心里哀叹,没有手机和网络的时代,真的是无聊,简直无聊至极。
无意间瞥见床上的苹儿,她抱着被子,窄窄的背影在微微的颤抖。
顾盼子担忧的爬过去,靠到苹儿背后,轻声关心:“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苹儿转过头时,满脸热泪。
顾盼子慌了:“你怎么哭了?有心事吗?”
其他人听到后,纷纷凑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心。
得到了关心,苹儿哭得更厉害了,抹着眼泪说:“你们别管我,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想家”两个字一提起来,几个女人都陷入了沉默。
苹儿说:“我家里还有几个妹妹,不知她们过得如何,能否照顾好我娘,我也好想我娘,但是我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苹儿越哭越凶。
杏儿擦干手,坐在床边:“她说的是,我们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回家了,隐瞒了女人的身份又如何,难道我们后半生都要这么过下去了吗?男人和女人不同,我们早晚都会暴露,如今的难题,日后还是要再面对,到时候总旗大人,绝不会再帮忙了。”
“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又不能走,走了就是逃兵,逃兵是死罪。”
顾盼子头枕着手臂,仰躺在床上,其实心里也痒痒。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逃吗?”
连翘的眼神,难掩期待的望向顾盼子。
顾盼子“扑腾”一下坐起来,望着烛光中这几张渴望的脸,十分不解:“我怎么知道?我跟你们同一天进来的。”
杏儿却“噗嗤”一笑,解释说:“你别见怪,我们也不知怎么,见你会武功,又与一般的女孩气质不同,总觉得你很聪明,认为你一定是个有办法的。”
顾盼子瞪大眼睛,反问几人:“先别说办法不办法,难道你们真动心思了?逃走是死罪,你们要不想来,征丁的时候就别来了,现在人都进来了再走,比登天还难,说不定还连累家人。”
“难道你是自愿进来的?”连翘反问。
“那倒不是。”
连翘摊开双手说:“那不就结了,都是被迫来的,头一次离家在外,落到这么个虎狼窝,想逃不是人之常情吗?征丁时拒绝,当时就死了,刀架在脖子上来的,还不让我们逃了?”
顾盼子盘着双膝坐在床边,回想连日来的苦难经历,谁又能真的想在军营苦一辈子,可是,顾盼子为难的说:“你们不怕死就逃,逃走了他们就去捉你们家里人,我们可是刚刚脱离了凶险。”
苹儿扁着嘴巴,更加难过了,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到底怎样才能两全呢,我们安全出去,又能不连累家人,回去像从前一样的过我们的日子。”
杏儿思忖说:“你们说重病怎么样,痨病,传染的那种,他们是不是直接把我们丢到后山去了?”
连翘点头说:“还别说,真行,我们小旗昨天就有一个重病的,送去军医司,直接宰了。”
连翘挑着眉头,轻掐杏儿的脸蛋,笑着讽刺:“人家连病都懒得为你治,也怕你装病,干脆一刀切了,再丢进后山喂狼。”
苹儿沮丧的叹气:“那该怎么办啊?”
顾盼子指尖敲着膝盖,对大家说:“我们需要的是合理合法的出去方法,万不得已才能拿命冒险。而且你们想过没有,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