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本事的娘，是狠心的贱妇！这破链子我自己戴着走，你们爷孙俩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竟真的不再理会哭闹的儿子和怒目而视的婆婆。
猛地转身，拖着沉重的镣铐，深一脚浅一脚地埋头向前走去，背影僵硬而决绝。
孟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噎了一下，看着儿媳越走越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里还在蹬腿撒泼的孙子，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浑浊的老眼环顾四周，其他囚犯麻木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差役不耐烦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她心里一紧，知道再闹下去真要吃苦头了。
连忙压下火气，颤巍巍地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用手帕紧紧包着、已经有些干硬发黑的肉饼——这是她之前偷偷藏下，一直舍不得吃的。
“永年乖，奶奶的心肝肉，不哭了啊，”孟氏蹲下身，“你看，奶奶给你留了什么？香喷喷的肉饼子，快尝尝。”
杨永年的哭声果然小了些，抽噎着，却还是瞥向了那块肉饼，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音。
但他骄纵惯了，觉得刚刚受了天大委屈，扭过头去：“不、不吃！我要卸链子！我要像她们那样！”
孟氏心里焦急，耐着性子哄道：“乖孙，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走路。
等到了歇脚的地方，奶奶再想法子，啊？你看你娘都走了，再不跟上去，差爷的鞭子可真要落下来了！那鞭子打人可疼了，皮开肉绽的！”
杨永年似乎被“鞭子”吓住了一下，偷眼瞄了瞄不远处按着腰刀的差役，又看看那诱人的肉饼，犹豫起来。
孟氏赶紧把肉饼塞进他手里：“快吃，吃饱了奶奶拉着你走，咱们慢慢赶上你娘。
等晚上，奶奶再给你想办法，看能不能求求差爷……”这自然是空头支票，但此刻哄住孩子要紧。
杨永年终究是饿坏了，接过肉饼，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还在抱怨：“……那、那说好了……你要去说……”
“哎哎，说好了，奶奶一定去说。”孟氏连声应着，费力地拉起孙子，自己也拄着膝盖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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