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听到传来的零星咳嗽和孩童的啼哭。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了众人的脊背。
押差统领张峰猛地抬起手臂，示意队伍停下。
他眯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城楼上方稀疏的守军旗帜，又落回城下那片混乱的难民堆里，眉头紧紧锁住。
“头儿，不对劲啊，”老五凑上前，压低声音，“这青天白日的，怎的城门关得这么死？还有这么多灾民堵在外面。”
张峰脸色凝重，没有回答，只朝旁边一个机灵些的年轻官差扬了扬下巴：“赵五，你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机灵点，别惹麻烦。”
“是！”赵五应了一声，将佩刀往身后挪了挪，小跑着朝难民聚集的边缘而去。
队伍原地等待，不安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流放犯人中蔓延。
孟氏焦躁地踮脚张望，嘴里不住地低声咒骂着。
杨心儿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难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瘪的水囊，喉咙也跟着发干。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赵五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头儿！问清楚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带着急促，“说是城里闹了时疫，凶得很！官府三天前就封了城，许进不许出！
外面这些，都是周边村镇逃难过来的，城里不让进，也无处可去，就堵在这儿了！”
“竟真的有时疫？！”张峰失声叫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恐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那无形的病气会顺着风飘过来。
张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动，追问道：“什么样的时疫？多严重？”
赵五咽了口唾沫：“说是……咳血，高烧，人传人极快！城里已经死了好些了，药材都快抢光了！
守门的军爷凶得很，根本不让靠近，说谁敢冲击城门，格杀勿论！”
消息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在官差和流放队伍中炸开。
“时疫！是时疫！”
“天爷啊，这可怎么是好！”
“我们还要进城补给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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