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般吸引着惊恐的人群。
流犯们不由自主地围拢过来，蜷缩在马车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这一夜，漫长如年。
恐惧抽干了所有人的力气，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嗥声才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薄雾弥漫的林地深处。
当第一缕晨光勉强驱散黑暗，照亮狼藉的营地和一地狼藉时，押差统领张峰强撑着疲惫，站到了一块石头上。
他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因一夜的紧张而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都起来！狼散了！收拾东西，立刻上路！此地不宜久留！”
人群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反应迟钝。
女人们互相搀扶着站起，孩子们依旧惊魂未定。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富态、衣衫虽沾染污秽却仍能看出料子不俗的中年男人，踉跄着挤开人群，扑到了张峰脚边。正是富商胡永年。
“张头领！张头领请留步！”胡永年脸上混杂着恐惧、悲痛和一丝急切的希冀，他一把抓住张峰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求您，求您发发慈悲！”
张峰眉头一皱，下意识想挣脱，但看到胡永年那狼狈凄惨的模样，还是耐着性子沉声道：“胡老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胡永年却不肯起身，仰着头，急切地指着昨夜狼嗥传来的方向：“张头领，昨夜……昨夜我们被狼群冲散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
我……我的货物，还有好几辆马车都在那边！其中一辆专门存放食物的马车，里面还有不少米粮、肉干和腊味！都……都还在那里啊！”
张峰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盯着胡永年，语气带着审视：“哦？你的意思是，让兄弟们折返回那狼窝附近，替你去找货？”
胡永年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不不不！不敢说是为我！
张头领，那货物丢了固然是我倾家荡产，可……可那马车里的食物，是大家都能用的啊！如今咱们缺衣少食，前路漫漫，若能得那些米粮支撑，总能多几分活下去的指望不是？
我……我不要货物了，只求张头领能带人去把食物找回来，哪怕……哪怕分我一口活命粮就行！”
张峰沉默了，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刀刀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虽然不敢明说，但眼神里都透露出渴望的流犯和手下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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