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栖接过砚台,指尖传来冰凉温润的触感,仿佛还能感受到哥哥的余温。
她郑重地将那本掀起满城风雨的《楚会元策要》压在砚台之下,而后闭目静坐,平复着激荡的心绪。
就在此时,脑海中的那道熟悉波动再次浮现——自昏迷醒来后便如影随形的“系统”,此刻正剧烈震动起来。
一行金色的文字浮现:检测到知识大规模正向传播,社会影响力评估完成——功德点自动积累功能试运行开启,当前速率:每刻钟+1点。
还未等她消化这个信息,下一瞬,一条全新的提示弹出:应用哲学模块即将解锁,检测到宿主当前需求,推荐兑换:‘政策模拟推演’‘舆情分析模型’等辅助决策技能。
楚云栖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她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宫方向,嘴角缓缓上扬。
明天,我不只是去考试……我是去改命。
京城的夜风,似乎比往常更加喧嚣,它穿过朱门高院,拂过陋巷低檐,将无数或激昂、或惊疑、或贪婪的耳语,悄无声息地卷向了那片红墙金瓦的禁地深处。
在那里,长夜未眠的,又何止是即将入场的贡士们。
京城的这个黎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喧嚣。
寻常巷陌的百姓,高门大户的仆役,甚至连宫墙深处洒扫的内侍,都在低声议论着同一件事——《楚会元
试策要》。
那句“水泥安民,可固国本”如风过麦浪,在晨雾中翻涌不息。
市井酒肆里,粗陶碗碰撞声间夹杂着争辩:“你说这‘水泥’当真能砌出百年屋?我看是神仙泥!”“你懂什么?西山那边昨夜就动工了,夯土声通宵未停!”
听觉上,整座城仿佛被一种低频的嗡鸣包裹着,那是千万人私语汇成的潮音;
视觉中,天边尚未褪尽的墨蓝与东隅泛起的鱼肚白交织,映照出无数挑灯读策的身影;
鼻尖浮动的是新墨混着油纸香的气息,还有远处工坊飘来的淡淡石灰味,干涩而刺鼻,却带着新生的躁动。
然而,风暴的中心,清源书局的后院,却是一片与世隔绝般的沉寂。
楚云栖并未趁势庆功,甚至没有半分喜色。
她站在院中,清冷的晨光勾勒出她削瘦而笔直的身影,衣袂在微寒的风中轻颤,指尖触到袖口粗麻布的纹理,粗糙而真实。
在她面前,老秤正带着几个精壮的伙计,用新烧出来的水泥和粗大的木料,连夜加固着“格物试坊”的墙壁与门窗。
铁锤敲打榫卯的闷响一声声传来,震得脚底青砖微微发麻;
湿漉漉的木料散发出松脂与泥土混合的腥气,混着水泥浆泼洒后蒸腾起的热气,形成一层薄雾,模糊了视线,也压抑着呼吸。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文章掀起的浪涛越大,潜藏在水面下的敌人,出手就会越狠。
光明的赞誉背后,必然伴随着阴影中最恶毒的利刃。
果不其然,当天色刚刚由墨蓝转为鱼肚白时,一名负责在外围巡弋的青田卫校尉,如鬼魅般闪身入院,单膝跪地,呈上一卷被火漆封口的细小竹管。
“主上,宫外围截获,信鸽是往北地去的。”
楚云栖接过竹管,指尖轻轻一捻,火漆应声而碎,裂开的声音清脆如冰裂。
她展开那张薄如蝉翼的信纸,目光一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信的内容简单粗暴:赵崇安已联络北地横行多年的马贼“风沙渡”,许以黄金五千两,只求他们于殿试开考前夜,潜入京郊,以火箭焚烧贡士住所,制造大乱,务必让考生心神不宁,无法完卷。
“果然来了。”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融进拂面的晨风里。
“昨夜我就猜你会孤注一掷……只是没想到,竟真敢拿五千两黄金买一场大火。”
她没有片刻迟疑,转身回到书房,自那部完整的《实政三策》中,将关于“梯田水利,保墒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