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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溪流蜿蜒,似星图铺展,铁盐与碱液、靛青的化学反应在微观世界中轰然爆发。
她霍然起身,当即将那张显现出诡异蓝纹的油纸连同答卷高高举过头顶,运气于胸,声音清越如钟,响彻整个考场。
“陛下恕罪!学生楚云栖有要事禀报!有人欲以阴诡之术,毁我答卷——此为‘寒鸦汁’作祟,其手法与三年前陷害我的手段,如出一辙!”
这一声,如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大殿瞬间死寂,随即便是冲天的哗然!
所有考生都惊愕地望向她,巡场的考官们也全都愣在原地。
读卷官李元衡脸色铁青,疾步如风地赶来,一把夺过楚云栖手中的试卷与油纸。
只看了一眼,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便布满了滔天怒火。
赶紧把证物呈递给皇上查看。
皇上猛地将证物拍在桌上,怒喝道:“来人!立刻查封楚云栖的墨缸!彻查所有笔墨纸砚!将负责此区域的监考小吏,给朕拿下!”
混乱之中,楚云栖缓缓放下手臂,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望着远处那根即将燃尽的计时沉香,心中冷笑:“这一炷香,烧的不是时间,是你们经营多年的阴谋。”
就在她放下手臂的刹那,心头忽地掠过一丝异样,仿佛脑中某根沉睡的神经被悄然唤醒。
一种奇异的警觉感蔓延开来——她隐约觉得,未来的某个时刻,自己或将感知到三次致命的危机。
那不是幻觉,而是历经对抗后,命运给予她的回响。
考场内的喧哗渐渐平息,巡役押走涉事小吏,纸墨封存待查。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李元衡手握铁证,目光如炬,缓缓扫过殿内众人。
那一瞬,连呼吸都仿佛凝固。
死寂的空气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划破。
读书官官李元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目光如锥,死死盯着楚云栖,声音里压抑着雷霆之怒:“按照科举铁律,答卷污损,无论缘由,皆属无效!”
他一字一顿,仿佛要将这几个字砸进楚云栖的骨头里,“此卷,不得计入成绩!”
话音落下,一旁的赵崇安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成了!
不管这楚云栖如何巧舌如簧,规矩就是规矩,他倒要看看,一张废纸如何能让她翻天!
周围的考生们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般惊才绝艳的文章,就此化为泡影,实在可惜。
但更多的人则是暗自庆幸,少了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楚云栖脸上没有半分慌乱,甚至连一丝沮丧都未曾显露。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李元衡宣判的不是她的命运,而是一件与她无关的小事。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抬手,从宽大的袖袍内,竟摸出了三张与众不同的纸。
那纸质地厚重,泛着一种奇异的灰白色泽,边缘平滑如刀切,与寻常宣纸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