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地契副本,仿佛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尊严。
差役们收拾着高台上的卷轴与刑具,唯有那面“清丈公审”的旗帜,依旧猎猎作响,仿佛还在诉说未尽之言。
当最后一缕余晖沉入护城河,楚云舒已悄然回到行辕。
她未换衣冠,只独步登上阁楼,凭栏而立,遥望星河。
耳边似乎仍回荡着那一声声“废贼制!行新政!”的呐喊,胸中气血翻涌,竟觉灵台清明,似有金光自心窍升腾。
忽然,识海之中,一方功德池波澜大作,金光冲霄。
一枚玉简缓缓升起,其上令纹凝聚成一个古朴厚重的篆字——“税”。
冥冥之中,似有天音低语:“税正则民安,法行则国固。基层财税秩序初立,‘财税征管’之权,今授于汝。”
瞬息之间,信用、市场、税收三条金线在识海中交汇延展,勾勒出一幅宏大而复杂的立体图像。
山川、河流、城镇、田亩……尽在其中,一幅“江南经济总图”的轮廓,已然初现。
楚云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闪烁。
盐铁,是经济的血脉。
田亩,是国家的根基。
如今盐铁税已定,田亩清丈也拉开了序幕。
她望着北方京城的方向,那里是权力的中枢,也是风暴的源头。
“下一步……”她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夜风之中,“该动官了。”
她话音未落,檐角铜铃忽响——那是北风初至的征兆。
片刻后,一名黑衣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启禀大人,京中密探来报,三日前,司礼监连夜召见崔元启族人……另有八百里加急文书离京,方向正是苏州。”
楚云舒眸光一闪,嘴角却缓缓扬起:“来得正好。”
夜,深沉如墨。
楚云舒站在行辕的最高处,遥望星河。
府衙前的欢呼犹在耳边,但她的心绪却早已飞向了更远的地方。
识海之内,那方功德池金光冲霄,池水沸腾。
一枚全新的玉简缓缓升起,上面的令纹最终凝聚成一个古朴厚重的篆字——“税”。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随之响起:“恭喜宿主,初步建立基层财税秩序,‘财税征管体系’功能解锁。可根据现有数据,生成‘区域税负平衡模型’。”
瞬息之间,识海中那代表着信用、市场、税收的三条金线骤然交汇、延展,勾勒出一幅宏大而复杂的立体图像。
山川、河流、城镇、田亩……尽在其中,一幅“江南经济总图”的轮廓,已然初现。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定下未来方向的同一时刻,一道来自京城的密令,正由最顶尖的信使快马传递,穿州过府,日夜不休,如同一支追魂的利箭,正向着苏州疾驰而来。
那明黄色的封皮上,朱砂大印森然夺目,上书八个字:“十万火急,不得有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