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恩情。
然而,他身体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侧开,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巧妙地拉开了与岑云手中那部正连着线的手机的距离,仿佛那手机是什么污秽之源。
他那只原本自然下垂的手,更是下意识地抬起,指尖微微蜷缩,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虚虚地护在胸前挂坠的位置。
那姿态,分明是十足的敷衍,警惕且疏离。
看得出来邓广翡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荒唐又令他不适的对话,赶紧脱身离开。
这敷衍的态度别说电话那头的池卓和旁边的张仪,连一心以为帮了他的岑云都看得分明——
邓广翡根本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岑云眉头一蹙,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和尴尬,刚想再开口替池卓强调几句。
池卓沉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再次通过话筒响起,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那声音比之前更加凝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仿佛不是通过电子设备传播,而是直接在她耳边,也同时在邓广翡的耳蜗深处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清晰地敲在他的心上:
“被反噬的时候,你就会后悔。”
这句话像一枚冰针,刺得邓广翡心头莫名一悸。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机缘如此,我只提点你最后一句——”
“若真到了被反噬之时,记住三点:不要听,不要走,不要信。守住你最后一点心神,等眼前的迷雾自行散去便好。若实在心慌,可提前找篇《心经》或其他宁静心神的经文记下,届时在心中反复默诵,千万、千万不要听信任何在你耳边响起的话语,更不可跟着你看到的任何‘景象’往前走。切记!”
这番话太过具体,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感和强烈的画面感,与邓广翡刚才认定的“骗术”截然不同。
即使邓广翡内心充满了反感和抵触,那些古怪的字句却像是拥有了自主生命力的烙印,强行钻入了他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池卓说完,根本不等邓广翡有任何反应,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
“走吧,小云,去你剧组。”
岑云和张仪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一丝对邓广翡不识好歹的无奈。
她们没再理会神色变幻不定、僵在原地的邓广翡,转身径直走向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又合上,狭小的空间暂时将外面的世界隔开。
岑云这才迫不及待地转向手机屏幕,语气焦急地问:“池姐,我们剧组最近闹鬼,拍摄各种不顺,是不是就跟邓广翡脖子上那东西有关?”
池卓沉吟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东西的气息……非常诡异,它散发出的阴秽之气极重,但所有这些不祥的气息都死死地缠绕着他一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扩散外溢的迹象。它就像一条寄生在他气运里的水蛭,只针对他个人。所以,导致你们整个剧组频频出事、氛围压抑的主因,恐怕另有所在。”
岑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揪起心来。
“可那东西……”
“那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邪物。”
池卓的语气肯定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虽暂看不出它的具体来历和名目,但它的作用机制几乎可以肯定,它以透支佩戴者自身,以及其周围亲近之人的气运福报为食。短期或可见效,给人一种‘时来运转’的错觉,但实则饮鸩止渴。长期佩戴,必遭反噬,轻则运势暴跌、重病缠身、众叛亲离;重则……非死即残,性命难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