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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眼珠子瞧真了,这是十一年前崖山苦战时充饥的‘炊饼’,便是陆丞相,当年亦曾以海水咽下此物——你且尝尝,看里面可藏着什么金银珠宝?”
满堂又是一阵哄笑。黑脸汉子盯着那霉饼子,恼恨至极,抓起酒碗便要泼去:“妈的!老子不跟你斗嘴!”
老者身形微侧,竹筷灵蛇般探出,已夹住对方腕子,顺势将碗中酒液倒入自家杯中:“糟蹋粮食,该打!”
说时迟那时快,他指力在碗沿轻轻一磕,那酒碗滴溜溜旋转着飞回黑脸汉子手中,“再说一遭,你家祖坟,究竟是埋在忠烈墓里,还是压在那行宫底下呀?”
黑脸汉子捧着嗡嗡作响的酒碗,脸上血涌如潮,额头冷汗涔涔。
突然间,他抓起桌上几根筷子扬手射向老者面门,趁众人惊呼挡格之际,撞破窗户狼狈遁去。
老者摇头叹道:“后生可畏?嘁!分明是脾性毛躁!这般心性,怕是连坟里那寻常尸煞也斗不过,还敢掘人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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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拓跋野忽发一声冷笑:“穿山老鬼,你倒是真个上过崖山?”
灰袍老者仰脖灌下一杯酒,将竹筷往桌面“笃”地一放:“老朽当年么……”
他忽地压低声线,那双鹰眼在烛火下灼灼放光,“别说金银珠宝,便是半片带字的碎瓷片也寻摸不见!倒是……”
话音未落,大堂内骤然静得只闻众人呼吸之声。只见老者慢悠悠从怀中摸出一物:“且看这‘神卫水军’令牌,乃老朽一点微末家底……”
“龟孙放屁!”拓跋野身侧的圆觉和尚如炸雷般暴喝而出,“一块破铜烂铁,也充作藏宝图?老鬼寻人开心么!”
老者乜斜一眼他胸前随怒意起伏的黑鹰刺青:“哟嗬,这不是少林寺的叛门沙弥么?怎么?投了黑鹰帮不够,如今又攀扯上归化堂了?”
圆觉和尚脸色骤变,一声怒吼,身形暴起,劲风呼啸间一拳直捣老者面门!
拳风刚至面门,老者手中竹筷已化作两道墨绿细影,灵蛇般缠住其腕脉,轻轻一带一锁。
只听关节处“咔”一响轻响,圆觉的腕子已被牢牢制住。
和尚狂吼运劲,胸肌贲张,那黑鹰纹身随之狰狞扭曲。
颈间骷髅念珠“嗡”地飞旋而起,如流星坠地击向老者面门!却见老者手腕妙至毫巅地一翻,竹筷顺其臂骨疾滑而上,直点其肘尖“少海”要穴——
“啊唷!”圆觉如遭雷殛,全身剧颤,整个人踉跄倒跌出去,轰隆撞翻三四张桌子,酒水菜肴泼洒一地,颈中骷髅念珠叮当滚散。
老者拊掌大笑:“贼秃!你这念珠血气太重,趁早换了罢!免得夜里惹来崖山十万忠烈的阴魂!怕不怕?”
厅内群豪尽皆色变,先前喧嚣声浪被此惊雷一击轰散,霎时间落针可闻。
“铁掌震天南”赵不平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不动声色地捋了捋长髯,微微颔首,似对这老者的修为颇为赞许。
拓跋野脸色阴沉似水,一只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之上,青筋毕露,终究强忍未发,只用两道寒冰似的目光死死盯住老者。
老者忽地侧首,那双如隼鹰隼般的锐目,直射向刚入客栈不久的陈潜,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这位小哥,在门口喝风么?可是嫌老朽这杯残酒,污了你的眼目?”
陈潜心下一凛。
自踏入这龙潭虎穴,他便觉此人看似嬉笑怒骂,插科打诨,实则目光如电,怕早已留意自己。
此刻被点破行藏,更不敢怠慢,抢上一步,拱手道:“晚辈初来宝地,见各位前辈在此议事,不敢叨扰。”
“叨扰?”
老者哈哈一笑,随手抄过一张空凳,“砰”地拍在身侧,“江湖儿女,哪儿来这许多穷酸讲究?来来来,坐下陪老朽喝上两盅!”
陈潜心念电转:这老者身手诡异莫测,谈吐间机锋暗藏,敌友难辨。
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