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挫败圆觉,不过轻描淡写竹筷两点,内力修为深不可测。
此地群雄毕集,皆觊觎忠烈墓与崖山行宫之“宝”,内中必藏惊天玄机。
我此番前来,本为守护父辈英灵,不如趁机周旋,探探此人虚实深浅。
主意既定,陈潜趋步上前,恭恭敬敬坐定,双手接过老者递来的酒杯,举杯道:“蒙前辈抬爱,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痛快!”
老者抚掌赞道,“是个爽利人!来,再干!”
说着又为他斟满。
陈潜又干一杯,放下酒杯,见老者眼中笑意愈深,似颇为嘉许。
“小哥儿,”老者慢悠悠夹了口小菜,
“可瞧出这望海村何以一夜之间群丑毕至?”
目光看似随意,却如拂尘掠柳,扫过大堂每一张面孔。
老者见陈潜默然,忽用竹筷“叮”地一敲其空酒杯,咧嘴露出一对黄牙:“小哥酒量豪爽,只是这村酿嘛——”
他忽凑近陈潜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比那贼秃的骷髅念珠还要糙劣!喝多了小心肚肠翻滚,泻得你直不起腰!”
陈潜愕然,强忍笑意,拱手道:“前辈说笑。晚辈初涉江湖,涉世未深,能陪前辈共饮,已感荣幸万分。”
他略作停顿,恭敬垂首,“至于此番盛况,晚辈愚钝,还祈前辈指点迷津。”
“指点?”老者突然将酒坛重重顿在桌上,溅起的酒沫在烛火中泛着微光,
“小哥可曾听闻‘崖山遗恨’?当年陆丞相负幼主蹈海,怀中藏着的岂是甚么炊饼?那是大宋半壁河山的气运命脉!”
他抹去嘴角酒渍,随手抄起陈潜的酒杯晃了晃:
“你看这杯中之物,像不像那海底沉没的万两金银?只叹如今,竟成了这群魑魅魍魉口中追逐的腥臊臭肉!”
陈潜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前辈所言,晚辈略有耳闻。实不相瞒,晚辈此来,只为祭拜先父并诸位忠烈遗骸,守护英灵安宁,绝非觊觎浮财。”
他暗中觑看老者神色,只见他鹰眼半阖,似笑非笑,一副洞穿世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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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墓?”
老者突然拍膝大笑,震得板凳吱呀作响,“好一个‘守墓’!莫不是……你就是‘老泥鳅’常挂嘴边的那个姓陈的小子?”
陈潜心头猛地一跳,手中酒杯几欲捏碎:“前辈此言……晚辈陈潜,先父讳光。只是不知……前辈口中的‘老泥鳅’是何方高人?”
老者不答,只从袖中摸出一物,随手抛来。
陈潜探手接住,入手冰沉,是块墨铁腰牌,边缘以银丝勾勒波涛纹路,正面“神卫水军”四个古篆已被摩挲得油光发亮。
翻过一看,背面赫然浮雕一条绕体飞龙,中央“镇海”二字在烛火下幽幽生寒!
他浑身剧震,急忙双手捧牌,躬身道:“前辈厚赠,晚辈愧不敢当!只是此物……”
“啰嗦什么!”老者不耐烦地摆手,“本是你家故物,物归原主而已。”
他忽地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狯精光,“记住,此非甚么藏宝奇珍,不过寻常信物。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好自珍重,处处留神!”
陈潜心中感激,望着老者又端碗豪饮、摇头晃脑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仿佛方才金石之言尽付笑谈。
陈潜心知他不欲深言,便不再多问,只默默陪饮。
那浊酒虽劣,入喉辛辣如刀,暖意直透胸腹,驱散了海风带来的湿寒。
老者夹了块酱牛肉,嚼得啧啧有声,忽问道:“小子,可会唱那《崖山恨》?”
陈潜摇头。老者便用竹筷敲着碗沿,扯开破锣嗓子嘶声唱道:“崖山浪,高千丈,忠臣义士葬海疆……”
唱至动情处,眼中竟泛起浑浊泪光,陈潜不由得也心潮翻涌。
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