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着远处的街巷人流,眼神机警如猎豹,绝无半点懈怠。
无疑,这些皆是总管府豢养的精锐护卫乔装改扮,混迹于市,布成了暗藏杀机的伏网。
明岗暗哨,铁壁合围,将整座醉仙楼困成了插翅难飞的牢笼!
楼内丝竹管弦之乐悠扬婉转,隐隐夹杂着觥筹交错的喧哗笑语,似乎一场盛宴正值酣畅之际。
然而这欢乐之音穿过铁幕传到楼外,却只显得周遭死寂如同古墓,危险蛰伏于无声!
陈潜与苏韵不动声色,在斜对面江堤旁一处支着几片破旧芦席、颇为简陋的凉棚茶摊前停步。
此处距醉仙楼正门约有五十余步之遥,间隔一条石板小街,夹着几间不甚起眼的杂货铺。
茶摊旁垂柳数株,柳丝低拂,倒是个若即若离、便于窥探又能稍作遮掩的落脚之处。
“店家,两碗凉茶解渴。”陈潜声线平和,引着苏韵在油腻发亮的矮桌旁坐下,位置恰好借了低垂柳丝的天然屏障,遮挡住泰半望向醉仙楼正门的视线。
这凉棚实在简陋,几根竹竿支起,覆着几片饱经风雨早已发黑发硬的芦席,勉强遮住些许毒辣的日头。
几张歪歪斜斜的桌凳,便是全部家当,专供些苦力船夫歇脚喘息。
苏韵端起那粗瓷碗欲饮,怎奈碗中茶水浑浊,苦涩腥咸之气与韩江弥漫上来的浓重水腥气夹杂一处,直冲鼻腔!
这浊气入喉,非但未能压下心火,反如火上浇油,灼得她喉头一紧,胸中那股刻骨恨意腾地燃烧愈烈!
她目光透过竹笠低垂的缝隙,死死钉在对面那座富丽堂皇的醉仙楼上,掌心用力,指节泛白。
陈潜眸光沉静,却不望醉仙楼,反而投向面前浩渺的韩江水面。
江水缓缓流淌,宽阔的江面上金光跳跃,映照着烈日灼灼。
醉仙楼一侧的江岸边,泊着几艘半旧的渔船。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舱顶晾晒的破旧渔网在江风中哗哗作响。
一个老渔夫佝偻着身子坐在船舷上,背对堤岸,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渔篓,动作迟缓得好似与世隔绝,全然不理会岸边那铁桶般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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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远处,一艘吃水颇深的货船正缓缓驶过,船尾螺旋桨搅动着浑浊的水流,发出沉闷的“哗哗”声。
“二哥,”苏韵顺着陈潜的视线望去,语声低切,蕴着十二万分的警惕,“这几叶轻舟,究竟是意欲接应的隐翼,还是恰恰便是伯颜那老贼布下的水下耳蜗?”
她显然并未被眼前的平静所迷惑。
陈潜端起碗凑近唇边,却未饮下。
目光在那老渔夫迟缓的动作上停留片刻,又扫向那艘已逐渐行远的货船。
“风波未起之际,舟楫归途不定。”他声音低沉却字字入耳,
“渔者姿态悠远,未必无心;行船步履匆匆,亦各有其踪。你细瞧那老翁,虽作垂钓之态,腰背脊骨却挺直如松,持物腕力沉稳内敛。再看那货船,船尾舵手操桨过疾,分明急于离开是非之地……”
他顿了一顿,“此地杀气隐伏,能避则避方是智者。”
话音未落,凉棚外骤起一阵喧闹嘈杂!
只见一名衣衫油腻、袒露着毛茸胸膛的粗壮汉子,肩挑一副沉重的食盒担子,额角汗流如注,步履虚浮地从斜里一条窄巷中钻出。
他口中不住嚷嚷着,骂骂咧咧,摇摇晃晃,一路跌撞着便往醉仙楼后巷蹒跚而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乔装成闲汉、把守巷口的暗哨立时厉声断喝!
眼神如钩似电,死死锁住挑担汉子,衣襟下摆处隐隐显出短刃刀柄轮廓。
挑担汉子唬了一跳,肩头猛晃,担子险些脱手滑落,慌忙赔着笑脸打躬作揖道:
“哎哟我的大爷,小的……小的是对街庆云楼送酒食的伙计!俺们大师傅新烤了上好羊羔腿儿,是…是府上管事大爷特意吩咐的,要小的即刻送到醉仙楼后厨去,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