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没有楚叔叔打坏人那般威风?’
问他学武作甚,那小胸脯一挺,脆生生答道:‘要和楚叔叔、云姑姑一道打坏人!’”
阿篱静静听着,靛蓝的深瞳里光点流转,如同阳光穿透幽潭,泛起一片暖玉般的晶莹。
唇角悄然弯起一丝月牙般的浅弧:“崖儿……他真有趣。”
“可不是!”
楚飞接过话头,笑声爽朗,“整个神机门,数他最能闹腾,也最暖人心,真正是谷里的太阳!他若见了云姑姑你那些五光十色的虫儿们,怕是要欢喜得满地打滚喽!”
他端起粗陶碗呷了口酽苦的茶汤,看着氤氲热气中巧笑嫣然的云朝烟和眸含暖意的阿篱,一路奔波的沉重仿佛也随茶烟悄然淡去了。
萧临渊拍腿笑道:“哈哈!老雷若被这小鬼缠着学他那套刚猛棍法,只怕连酒坛子都捧不稳咯!”
话音未落,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破了午后的慵懒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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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均匀而劲急,隐然透着一股锐气。
楚飞骤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射向官道尽头。其余几人亦警觉起来。
蹄声瞬息已至!一骑如火,枣红骏马长嘶,人立而起,又在茶寮外戛然钉住!未及众人看清,一道绯红身影已然掀帘而入。
来人正是“红绫剑”如烟!依旧是那身绯红劲装,只是风尘满面,鬓角微乱,长剑以灰布紧裹斜负身后。
她眉宇间虽有倦色,双眸却亮如寒星,锐利目光扫过棚内,忽地在楚飞一桌定格,难掩惊诧!
“楚大哥!云姐姐!诸位英雄!不想在此相遇!”如烟抱拳施礼,声音清越如玉磬相击,“天涯何处不相逢!”
楚飞亦是又惊又喜,起身相迎:“如烟姑娘!快快请坐!红船帮一别,竟在此重逢!”
随即朗声招呼店家添茶,问道,“姑娘一路风霜,不知从何处而来?”
云朝烟抬眼看向她,颔首道:“如烟姑娘安好。”
萧临渊、鹿呦与阿篱亦各自示意。
如烟撩袍坐下,接过粗瓷碗仰头灌下一大口热茶,长长吁了口气,方道:
“自红船帮与楚大哥、云姐姐别过,小妹心中始终念着那‘海沙帮’的恶寇!他们盘踞江海,欺压渔户,更是元廷爪牙!是以前番别后,我便一路追踪至延平附近的海沙分舵周遭,暗中潜伏。”
她眼中寒芒一闪,指节在桌面轻叩,如击金铁:“原想寻个万全之机,挑了这毒瘤,为沿岸百姓除害,也报当日夜袭之仇。岂料……”
她语声一顿,秀眉紧蹙,似忆起极棘手之事。
“怎样?”楚飞沉声追问。
萧临渊亦凑过头来,浓眉拧成山峰:“那些海沙腌臜货,又弄甚鬼蜮伎俩?”
如烟摇头,神色凝重愈甚:“非是海沙帮。我苦候数日,却撞见一个更为凶险的人物行踪!”
她压低声线,几乎只桌内数人可闻:“玄冰教教主——‘寒魄冥君’贾千山!”
“贾千山?”楚飞一字一顿,声如金铁相磨,“可是那以‘玄冥寒煞’横行江湖,更身负权相贾似道余孽之名的寒魄冥君?”
“正是此獠!”如烟指尖拂过裹剑灰布,眉宇间凝结冷霜,思绪不禁飘回数日前那凶险的窥听之地——
暮云四合,金乌西沉,铅灰色浓云压着延平城外的荒山。
如烟一身绯红几乎融进嶙峋山岩的暗影里,只有手中裹剑灰布映着残晖,冰冷滑腻。
她伏在一处断崖边,下方百丈深涧,便是鹰击涧,恰扼延平路咽喉。
“禀教主,归化堂闽北分舵线报到。”崖下传来嘶哑如钝刀刮骨的声音。
几道黑影簇拥着一雪白狐裘男子,立于涧边龟背石上。那人中等身量,背脊挺直如松,正是贾千山。
“念。”贾千山声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石,刺人耳鼓。
他微侧首,侧脸线条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