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袖鼓荡如云,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流光,朝着城西方向绝尘而去!
鹿呦紧咬下唇,水蓝身影如惊鸿般衔尾疾追。
城西柳叶巷。第三间铺子。
一块半旧的木制招牌斜挑在屋檐下,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黑底金漆的“福记绸缎”四个字早已斑驳褪色,门板紧闭,缝隙里透不出一丝光亮,死气沉沉,与周围几间同样门户紧闭的铺子并无二致。
陈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对鹿呦使了个眼色。
鹿呦会意,纤手微抬,一枚细如牛毫的银针已无声无息地扣在指间,针尖在月光下闪过一点幽蓝。
陈潜上前一步,并未叩门,右手五指箕张,暗运内力,猛地按在紧闭的门板上!
“喀嚓!”
一声闷响,门内粗壮的门闩应声而断!木屑纷飞!
陈潜身形如电,撞门而入!鹿呦紧随其后,指尖银针蓄势待发。
铺内一片漆黑,浓重的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借着门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可见货架上凌乱堆放着些褪色发霉的布匹,蛛网在角落垂挂,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久无人打理,与寻常荒废的铺面无异。
然而,陈潜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柜台后侧墙壁上一幅蒙尘的《麻姑献寿图》。画中麻姑手持的蟠桃,色泽似乎比周围更为鲜亮一点。
“哼!”陈潜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已至画前,毫不犹豫,一掌拍向那蟠桃!
“嘎吱——”
一声机括转动的轻响,墙壁竟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劣质熏香与某种奇异甜腥的气息从缝隙中涌出!
缝隙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石阶,尽头隐约有昏黄的光晕晃动。
陈潜毫不犹豫,当先抢入!鹿呦紧随其后,银针护在身前。
石阶不长,尽头是一间不足方丈的密室。
壁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下坐着一个干瘦如猴的中年汉子,正就着灯光,用一把小锉刀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枚淬了蓝汪汪毒液的铁蒺藜。
骤然见到两个煞神般的身影闯入,他惊得魂飞魄散,手中铁蒺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谁?!”他尖叫着就要去摸桌下暗藏的匕首。
陈潜一步跨出,如鬼魅般欺近,右手如铁钳般闪电般扣住了他的咽喉,瞬间封住了他全身经脉!
“呃……呃……”干瘦汉子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嗬嗬声,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贺兰雪何在?被掳走的姑娘在哪?!”
陈潜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手指微微收紧,那汉子颈骨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饶……饶命……”汉子吓得魂不附体,屎尿齐流,腥臊气顿时弥漫开来。
“说!”陈潜眼中厉芒一闪,手指力道稍松,却依旧如铁箍般锁住对方命门。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汉子哭嚎着,“首座的行踪……哪是我这种小喽啰能……能知晓的……”
陈潜眼中寒光更盛,知道这人所言非虚。贺兰雪狡诈如狐,行踪岂会让这等小卒知晓?
他目光如刀,扫过这狭小污秽的密室,最后落在那汉子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归化堂在揭阳的巢穴,在哪?”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只要对方敢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捏碎他的喉咙。
“在……在……”汉子眼神惊恐地闪烁,似乎想隐瞒,但咽喉处那冰冷的死亡触感让他彻底崩溃,“在……城北……城北‘慈航静斋’!明……明面上是……是女尼清修之地……实……实则是堂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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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静斋?”鹿呦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厌恶,“竟敢亵渎佛门清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