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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汉子忙不迭点头,“那……那地方香火……香火还挺旺……没人……没人怀疑……”
陈潜得到关键信息,不再多言。他扣住对方咽喉的手猛地一拂,一股柔劲撞上汉子昏睡穴。
那汉子白眼一翻,软软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密室中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粗重的呼吸。
“慈航静斋……”
陈潜缓缓松开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望向鹿呦,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贺兰雪……好一招灯下黑!”
鹿呦收起银针,脸上忧色更浓:“陈大哥,阿篱在她手上多一刻,便多一分凶险!那妖女手段歹毒,又觊觎阿篱的特殊体质……”
“我知道。”
陈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最后扫了一眼这污秽的巢穴,目光仿佛穿透墙壁,望向城北那隐藏着更大黑暗的所在。
“走!去‘慈航静斋’!”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大步踏上石阶,藏青的身影融入门外更深的夜色,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那伪善佛堂下的森罗魔窟。
鹿呦紧随其后,水蓝的身影在昏暗中一闪,只留下密室中那盏孤灯,兀自摇曳着微弱而诡谲的光。
晨光熹微,揭阳北郊,雾气如乳白的轻纱,缓缓漫过田埂、屋脊,将一座青灰院墙的庵堂缠绕其中。
院门上方悬着一块半新不旧的木匾,阴刻着“慈航静斋”四个字,笔迹清癯。
陈潜与鹿呦踩着湿滑露水的青石小径而至。
远远望去,庵堂寂静无声,唯有风拂过院中几竿青竹,簌簌作响。
“慈航渡厄,挂羊头卖狗肉……”陈潜目视匾额,声音低沉得如同自胸腔挤出,带着彻夜的寒意与压抑到极致的怒焰。
他藏青的劲装上沾着夜露与玄真观带出的污迹,鬓角几缕微霜的发丝也湿漉漉贴在颊边。
手,始终不曾离开腰侧那柄裹着粗布的“朝天剑”。
鹿呦紧抿着唇,水蓝裙裾沾满泥尘,奔波一夜,眉宇间是深深的忧戚,眼神却比初冬的溪水更清冽警惕。
她指尖悄然捻着几枚淬了安神镇毒药粉的银针,目光锐利地扫过院墙每一个角落,仿佛要穿透砖石,寻回挚友的身影。
“吱呀——”
厚重粗糙的乌木庵门,在两人走近时竟缓缓向内打开一道缝隙。
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探了出来,是个枯瘦的老尼。灰布僧帽下是稀落的白发,浑浊的老眼半睁半闭,干枯的手紧握一串磨得油亮的乌木念珠。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缘何……如此早……”她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许久不曾言语。
“师太慈悲。”鹿呦上前一步,脸上挤出温和的笑意,声音如春泉般清润,目光却如针般刺入老尼浑浊的眼眸,
“我兄妹二人昨夜赶路至此,腹中饥饿,不知能否化些斋饭?定不会空手搅扰。”
说着,一枚小小的银锭已悄然从她袖中滑落指尖。
老尼的目光在银锭上贪婪地停留了一瞬,喉头滚动了一下,脸上的惊惧似乎褪去一些,“这……庵堂清苦,怕怠慢了……”
“清苦些无妨,心诚则灵。”陈潜适时接话,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滚过殿前石阶,
“再者,我与兄妹沿途所见,此庵堂宝相庄严,然未知师太是否容留了某些不当之物?”
他猛地逼前一步,一股无形的凛冽气势如巨浪般压向门缝!“不当之物”四字,更是如同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向对方要害!
“啊!”老尼浑身剧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手中那串油腻的念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手指着陈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浑浊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近乎崩溃的恐惧!
“那……不关贫尼的事!是他们!是他们在地下弄的……!”情急之下,她竟脱口而出
